“噢,世子有沒有說有什麼事?”月緋央腦海裏還在回放著著方才的情形,心在加快速度地跳著。
“世子沒有說,大概隻是來看望大小姐。”
斂秋接口,又神秘兮兮地問,“三殿下和拓跋世子都好,不知大小姐要選擇誰呀?”
月緋央手指戳戳她的花苞頭,“小丫頭一個,成天胡思亂想什麼呢?”
斂秋眨眨眼,“奴婢是為了大小姐的終身大事考慮呢。”
月緋央幽幽道,“雖然皇上下了聖旨,可終身大事,對我來說很遙遠。”
一個仆人來到麵前,“大小姐,老爺要見您。”
月緋央沉了沉眉,月任馗不可能有什麼好事,可她還是去了他的院子。
月任馗立在園子裏,“你來了,為父有事情要與你商量。”
月緋央道,“父親請說吧。”
月任馗看著她,眼裏藏著老謀深算,“雖然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可這未必代表你一定要嫁給拓跋世子,事在人為,隻要你爭取,還是有希望嫁給三殿下。”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
月緋央神色帶上了鄙夷,“父親可知道,皇上立了白貴人為皇後,若它日白貴人誕下皇嗣,便是儲君,當上皇上的,未必就是三殿下。”
“我知道。”月任馗語氣一沉,可是卻很堅定,“一個年齡尚小的女娃子當皇後,誰知道會不會成氣候,又有誰保證她一定會生下皇子,她是鬥不過二殿下和三殿下的,為父浸淫朝政多年,深諳這其中的道理,多變的,難以預測的,從來不會成功,反而是三殿下最有把握,希望也最大。”
這一匹老奸巨猾的狐狸!
月緋央唇角冰冷,“那麼,父親說事在人為,又如何事在人為呢?”
她很想擺脫這一門親事,就是不知道有何良方妙計,月任馗如果有主意,她倒是很想聽聽。
月任馗默然了一下,臉上一瞬間扭曲得讓人可怕,他盯著月緋央,“很簡單,拓跋世子不在了,這門親事就自然而然地不存在,就像皇後過世一樣。”
月緋央睜大眼睛,心中的震驚無法形容。
她沒有想到,月任馗竟然喪心病狂到這樣的地步。
她的眼眸越來越冰冷,猶如至寒的雪。
“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月任馗看到女兒變了臉色,陌生得讓人害怕,不由得微微心驚,可是他很快壓抑住情緒。
“你知道為父是什麼意思,為了你自己,為了平陽公府,這是不違背聖旨的唯一辦法,你是醫女,知道怎麼做到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死去,這一點,不需要為父提醒你了吧。”
為了利益,月任馗也不管那麼多了,這個女兒恨他也好,覺得他狠毒也罷,隻要達到最終的目的,他就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平陽公府有功。
月緋央輕輕地笑了起來,帶著刻骨的嘲諷。
“難道父親已經徹底沒有良心了麼?竟要剝奪拓跋世子的性命,他何罪之有?”
月任馗凝起眉頭,哼了一聲,“你現在覺得為父殘忍,以後會感謝為父,不心狠手辣一些,如何能得到最好的東西?這是你擺脫這一門親事的唯一途徑,你嫁給拓跋世子,一輩子隻能是一個異姓王妃,可是嫁給三殿下,卻會母儀天下,讓平陽公府更是飛黃騰達。”
月緋央仿佛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樣的話,我就當父親隨口說說吧。”月緋央手指扣緊掌心,為自己有這樣一個父親感到悲哀。
“我不想聽到第二遍。”
她頭也不回走出院子。
月任馗怒不可遏,“你給我站住,你這個不孝女,隻考慮你自己,你還有沒有良心?要不是平陽公府養你長大,你哪裏會有今日?”
良心?月任馗你有嗎?你配提這兩個字嗎?
月緋央心中冷笑,為了以防萬一,她決定去鎮南王府看望拓跋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