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今晚我去取殷天凡的人頭,而你,去千邪宗祭壇奪取血葬,若有阻攔者,殺!”
千邪宗所在的七絕穀常年陰雲垂地,黑霧迷空,陰風大作,沒有鳥獸蟲蟻之聲,草木枯敗,山間水澗流水潺潺,卻似有惡鬼飲之,旋風滾滾,黑霧紛紛。
行至一座大山前,無殤忽然感覺到一股森寒的邪力鋪天蓋地席卷四周,看來,這就是千邪宗祭壇所在了。然而,讓他驚訝的是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山腳下居然沒有人把守,他皺了皺眉,飄身而進,然而當他落地的時候才發現麵前的一切是一個古老荒涼而奇異的地方。
在荒涼的山頂上,卻有一座祭壇,深灰巨石為座,八麵俱有台階,上下七層,祭壇之上有七根巨柱,分為七色,每一根高數十丈,環抱需三人方可合圍,普通人在這祭壇之上,看去直如螻蟻一般渺小。
一路走來很是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攔,可是這卻讓無殤疑惑萬分——這麼大的祭壇,在千邪宗裏應該算是聖地,可為什麼沒有遇到把守的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他走上山頂才算知曉。
隻見山頂之上,許多身著戰甲、手握兵刃的守衛分布於祭壇四麵,守衛著祭壇。
走近一看,隻見這裏白玉為欄,大理石為地板,中央擺放著一個古老的巨鼎,輕煙嫋嫋,鬼氣森森。
無殤隱去身形,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巨鼎,他在等待,等待最恰當的時機。
不一會兒,隻見一名身著祭祀長袍的老人領著一眾死靈戰士來到祭壇上,這老人的身形並不傴僂,臉上帶著常年不見天日所導致的蒼白。
“這就是千邪宗內唯一能夠驅動血葬的祭祀麼?”無殤暗暗沉吟,繃緊了身軀,他知道,一旦祭祀開始,自己就要在最佳的時機出手奪取血葬。
看見老人到來,所有人都激動起來,隻見兩個守衛推著一個素衣少女走上祭壇,那少女一身素衣,長發隨風飄舞,麵容秀美卻古井無波,除了有些蒼白外並無異常,看來這便是風尋夢的妹妹風清翎了。
大祭祀緩緩走到祭壇中央,看著麵前的大鼎,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幹裂的口唇間,輕微卻頻繁地吐出一句接一句古怪的音調怪音,他的雙手仿佛隨著莫名的旋律,緩緩伸至半空,五指成爪,輕輕揮動。
祭壇上的呼嘯聲音,越來越響,地麵上,那座法陣中的血河此刻已然是波濤洶湧,一浪高過一浪地瘋狂流動,陣陣鬼力,從這鮮血河間呼嘯而來。
忽地,大祭祀口中吐出尖銳嘯響,雙手五指如爪反扣而下,“噗”的一聲抓入陣眼中的大鼎之中。
幾乎就在同時,無殤感覺到四方石壁、上下石板地麵,突然變得空空蕩蕩,如處身於須彌無間,浩渺天外,陰森森、黑沉沉竟無一絲一毫可依靠之物。
隻聽聞鬼哭之聲霍然而做,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燦爛紅光,從紅色血陣中迸發而出,衝天而起。紅光搖曳之中,無數陰靈鬼魅之幽影嘶吼跳躍飛舞,有尋常幽靈,亦有模樣古怪之山精巨獸,紛紛向坐在巨鼎前端的老者怒吼呼嘯。
大祭祀也不多看這些憤怒的鬼物,一雙眼緩緩抬起,注視到紅光籠罩下的巨鼎之中,雙臂陡然揮舞,鬼哭之聲立響!
“嗚……”
瞬間,鬼氣大盛,巨鼎劇烈旋轉,鬼魅妖力從四麵八方湧來,反複衝擊,無數鬼物蜂擁而至,凶猛撞擊,場麵一派瘋狂。而在這一幕之下,那片血色法陣之中的紅色陣紋,紅光越發鮮潤,鮮血呼嘯,幾乎要沸騰起來!
“眾魂出體!”
法訣凜然生威,隨著他話音喝處,紅光轟然而散,刹那間布滿整座祭壇,無殤隻覺得四周一陣轟鳴,周圍鬼哭聲聲,竟有無數陰靈鬼物縱橫飛舞。
與其同時,風清翎的身體無風自動,緩緩升上高空,被血光籠罩下的她衣發飛舞,雙手早已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緊緊握拳,幾乎連指甲也嵌入了肉裏,一道血光從巨鼎中衝天而出,向著她的心髒部位暴射而去!
來了!無殤目光一凝,身形從山嶽中閃出,帶起一道道殘影,在瞬間出現在風清翎身前,那血光避無可避地射入他的心髒部位!
“什麼人?!”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千邪宗的所有人大驚失色,無殤臉色慘白,一手捂住心口,一手將一臉錯愕的風清翎推開,黑色的瞬間火柱瞬間拔地而起,整個祭壇一片修羅地獄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