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才明白,隻要是麵對她,寬容心就會被無限擴大,大到包容她所有的缺點,她好我愛,她壞我也愛。
愛上,就是矢誌不渝。
這樣的齊齊讓梁浩南既憐惜又心疼,既酸澀又無措,九曲回腸,真是道不盡的心酸訴不完的糾結。
他動作輕柔的把她扶起來,齊齊張開朦朧的眼睛,愣了愣,看清了人,奮力一把推開他。
齊齊木著臉大聲叫喚:“為什麼是你?我不要你,我要鄭宇,我隻要鄭宇,梁浩南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梁浩南被推得歪坐在地上,右手手臂正好撞在一堆玻璃渣上,其中一塊整根沒入,他覺得手臂痛得厲害,卻依舊比不過心被撕裂的感覺。
齊齊一邊叫囔著一邊爬起來,她一身酒氣,喝暈了腦袋,三步一搖五步一晃,走得跌跌撞撞,還沒走出幾步,在平地上都一個踉蹌。
眼看女孩便要與大地親密接觸,梁浩南姿態強硬的把人背起,深一腳淺一腳,腳步虛浮的往學校走,齊齊在他背上鬧騰,梁浩南更加用力的將人抱緊,受傷的手臂痛到麻木。
馬路上留下一連串的血跡,在燈光的照耀下,如紅梅怒放,猩紅刺眼。
“鄭宇,你回來,梁浩南,我討厭你……鄭宇回來……梁浩南……”齊齊很不老實的趴在他背上,口中反反複複就念叨著這些話,帶著股無力的悲傷。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滾燙的眼淚順著他的脖子流進了心口,這眼淚就像是灼熱的開水,將他整顆心都徹底燙傷。
聽著耳邊低低地抽泣聲,梁浩南僵在原地,幸而酒精的威力太強大,她哭聲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下悠長的呼吸聲。
“這就是你想要的話,齊齊……”梁浩南喃喃自語,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再次邁開腳步,心中一片荒涼。
今天的夜色格外陰沉,天空中掛著幾顆忽明忽暗的星辰,橘黃色的長路燈,馬路上的斷腸人。
明明熱得快要被融化,梁浩南卻覺得,痛意混雜著寒意從他右手傷口蔓延至全身,冷到了骨子裏。
多想能熬過這段,夢裏有你,心中想你,看誰都像你,幹什麼都能想起你的日子,多想緩緩離去,從此,再無歸期。
他將她送回家中,梁浩南站立在門外,齊齊被父母接回家中,兩人之間不過隔了一扇門,卻猶如有天涯之隔。
大門旁的白茫路燈照在了他的側臉上,半明半暗,蒼白如雪。無人看見,這個少年的臉上,濕了一片。
齊齊不知道的是,她醉死夢生的這一晚,梁浩南去求鄭宇了。
“你能不能跟她一起去永高念書,我求你,求求你。”梁浩南把姿態放得很低,極度的卑微。
眼前的少年是少有的狼狽不堪,白色襯衫淩亂髒汙,手臂上的血液已經凝結成塊。
鄭宇眼含怒意,眸中閃過屈辱跟厭惡,話語裏是**裸的譏諷:“你管得真寬,就為了這麼個女人,連臉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