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長安花市中 一(1 / 2)

上官婉兒依舊木然的呆立當場,仿佛一具行屍走肉,對惡狠狠的撲過來的李賢不管不問。

我念出那首《黃台瓜詞》之後,她就成了這副模樣。那首詩簡直是“如山鐵證”,狠狠的證明了我所說的話,讓她再也沒有反駁的餘地,讓李賢從此把她恨之入骨,讓他們之間愛情,從此結束。

哀莫大於心死!可能上官婉兒現在正是生不如死!

李賢撲到上官婉兒的麵前,森冷的白齒咬的格格直響,喉嚨中嗚咽出野獸般的嗥鳴,他攢指成爪,惡狠狠的朝上官婉兒的臉上抓去。

“鐺!”又是一個酒壺,鋏著犀利的風聲向李賢飛去,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之上,接著何瓊身影一閃,裙琚飄動,把上官婉兒跟李賢分了開來。

“嘿嘿!”我笑了出聲,這腦袋跟了李賢,確實夠倒黴的,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竟然和酒壺親近了兩次。

何瓊把上官婉兒護在了身後,李賢的幾個跟班也隱隱的護在了李賢的身旁,他們就這樣對峙起來。

“秀依,這下沒有我們的事了。”我樂嗬嗬的朝秀依說道,“咱們繼續遊玩去。”秀依點點頭,走過來跟我攜起手來。

李賢的跟班們眼中爆出喜色了,臉上滿是“瘟神將去”的如釋重負。

“李郎,你這也太不地道了,竟然想將我跟婉兒妹妹扔在這兒不管?”何瓊見我竟然準備離去,當下愕然,“婉兒妹妹既然是你的人,又為你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你已經負過她一次了,你不會是……”

“多嘴!”我冷冷的打斷了何瓊的話,然後牽著秀依走到她跟上官婉兒身旁。上官婉兒仍然形同泥胎木偶,對我的接近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放開秀依的手,雙手拉住上官婉兒的香肩輕輕的往自己的懷裏就是一帶。

上官婉兒如同一樁朽木一樣倒入了我的懷中,接著她竟然又雙腿一軟往下癱去,我連忙雙手下移,托住她的臀部,才終於沒有讓她癱倒在地。

上官婉兒癱軟在我的懷內,並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象極了一隻無路可逃的小獸。

“如果你惹毛了我,不出片刻這首《黃台瓜詞》就會傳變整個長安城。”我低下頭咬著她晶瑩如玉的耳垂,向她威脅道。

我知道如果不嚇住她,她一會兒緩過來勁兒,肯定會跟我沒完沒了的鬧。

上官婉兒聽了我的話渾身一顫,沒有作聲,隻是喘氣的聲音更加的粗重了。

“秀依,走了!”我看上官婉兒安靜下來,就一手抱臀一手托背將她抱起,喚了秀依一並往外走去。

上官婉兒的螓首安靜的伏在我的肩膀之上,細細的喘息,顯然是認命了。

我就這樣抱著上官婉兒,引了秀依,一並向樓下走去,何瓊無聲無息的跟在我的身後,我們一同把那個沉重壓抑的酒肆拋在了身後。

何瓊今日的目的,最終還是達到了,我終於將上官婉兒從李賢身邊帶走了,可是我帶走上官婉兒,到底是恨她多一點兒,還是可憐她多一點兒呢!

……

古人言秋多寂寥,我說秋日勝春朝。秋高氣爽,確實能驅散所有的籠罩在人心頭的陰霾。

大街上豔陽高照,行人不絕如縷,偶爾清風徐來,撩撥街道兩旁柳色婆娑,撩撥上官婉兒的發梢騷擾我的臉頰。

上官婉兒似乎也是心神為之一振。原本冰涼的身體也開始溫熱起來。

“你如此這般就想羞辱與我,恐怕是打錯了主意,我隻會當成當眾騎了一次馬兒。我正好不良與行,現在又有了馬兒騎,不用艱難挪步,心中可是輕鬆快活無比。”

上官婉兒見到路人看我們的怪異眼神,就附我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騎馬?”我啞然失笑,這個上官婉兒還真是天真,她以為這麼一說我就會放下她,或者因此被她氣個半死麼?

不過她倒是提醒了我,我這麼抱著她,也是太吃虧了,我似乎應該撈些本回來呢。

……

翻過狗脊嶺,前方就是東市了。

商市翼翼,四方之極。長安東市肆邸千餘,貨物山積,商賈雲集。

我就這麼抱著上官婉兒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東市之內,上官婉兒衣衫前襟已經被李賢撕裂,她隻是稍微整飾了一下,不過她胸前的春guang,還是能夠泄漏小半,我把她從從醉仙樓抱走時,想要捉弄她一把,也就不管她一直將她麵朝裏抱在懷裏,估計一直精神恍惚的她還沒有意識到這些呢!

秀依當然知道我的脾氣,我如果打定主意做什麼事情絕對是八匹馬都拉不回頭的。所以她並沒有向我勸說什麼。

何瓊也什麼都沒有說,而且還跟秀依走到一起,秀依也不再嫌她,竟然也跟她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

“絹行”、“脂粉行”、“金銀行”、“衣飾行”,何瓊跟秀依見到一個就進去磨蹭半天,我抱著上官婉兒靜悄悄的跟在倆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