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這一行隻帶四個護衛,一輛馬車,顧雪真與蕭雨秋坐在裏麵。
“剛才城中,為何你不求救?”
雪真掃了眼蕭雨秋,她一直沒說話,此時聲音都嘶啞了,“我不想落於蕭雨笙手中,相比起來,晉王殿下,似乎更親近一點。”
她自顧苦中作樂,手掌一直放在小腹之上,眼睛突然就紅了。
“糟了殿下,這裏有埋伏!”馬車剛停,聽李弈那意思是與晉衛就在此相會,卻不想打探的晉二回報,帶來這麼個消息。
“快上馬!”李弈剛吩咐道,一根冷箭直朝他飛來,“殿下,小心……”長劍猛擋,險險避過這一擊。
“李弈,休走!”這聲厲喝再熟悉不過,雪真驚道:“蕭雨笙!”
寧靜的夜晚寂靜無聲,雪真望著暗墨蒼穹,今夜無星,滿天墨黑如一網黑布大帳,而她就是被它網在其中,再無法掙脫得了的人。
當日城外,蕭雨笙帶兵追來,李弈就四衛加他五人,根本逃脫不了,危險時刻,是蕭雨秋擋於李弈身前,救他逃走。
雪真難忘那一幕場景,一直未聲未語的蕭雨秋,為救李弈性命,竟跪在地上向蕭雨笙乞求,“看在我護你一次的情份上,你放他一馬,就當還我恩情!”聲音仍然是那麼素雅,而清淚卻早濕了雪顏,猛一磕在地上黃泥,“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一直哭著相求,一直,一直,隔了好久,蕭雨笙才道:“李弈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便領兵追擊,到時定不再留一絲情麵。”
李弈深看了眼地上的蕭雨秋,又掃了眼被蕭雨笙捉在手裏的顧雪真,麵上淩厲,馬一勒,長鞭猛揚,與僅剩的護衛晉一和阿啞飛奔而去。
晚風清涼,卻吹散不了雪真滿眼思念。
“夜涼,回屋了吧。”突然身上蓋起一件薄衣,驚得纖細的人兒心中猛一跳,撤開身,低下臉道:“雪真這就下去。”話完,便飛快的離開,把蕭雨笙已當成洪水猛獸。
五天了,這五天他喜過,傷過,更痛苦難當,整顆心都似要被無情的她生生撕裂,雪真啊,你還要我等多久,我真的快沒有耐性了……
跑進房裏,雪真猛得關上了門,心中猛跳不止,半天沒聽到聲響,才安心的倒進榻裏。那日她與蕭雨秋被帶回來時,蕭雨笙就把她二人關於這個小院之中,府裏除了每日送飯菜的下人,平常便隻有她二人作伴。
不知道蕭雨笙是何意,難道是讓她們兩個失魂落魄的女人,互添傷口一不成。
手上習慣性的捂著肚子,在她一再的肯求下,蕭雨秋答應不會告訴蕭雨笙她懷孕的事,這是雪真被困五日中唯一的安慰,她不敢讓蕭雨笙知道有了沈沐陽的孩子,不然她沒法確定已然在失控邊緣的男人,會對她作出什麼樣的事。
突然房門砰一聲響起,雪真嚇得翻身起來,驚道:“表哥,你來我房裏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