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走進安家會客廳,馮虎的目光裏依舊滿布著對天心的“敬佩崇拜”之情,看的天心都有些受不了,摸了摸鼻子,也隻能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一隻腳方踏入屋中,天心便感受到一股沉悶壓抑地氣息撲麵而來,打眼一看,這才發現此時屋裏已經坐滿了人,坐在右手邊的大多數人身著墨綠軍裝,麵容嚴肅莊重,明顯都是行伍出身,根據肩頭的軍銜判斷,最低的竟也當屬有四顆金星的陸軍大校!
而在十幾名軍官對麵,則是坐著幾名西裝革履,穿著相對參差些的男子,但憑傲骨霜風的氣質,不可一世而謙和內斂的神色舉止,能夠輕易得出判斷,多半就應當是那華夏政台背後的高層領導,往往總在各界新聞上顯山露水的那幾位大佬了。
坐在上首位置的是一名麵容英挺,輪廓分明地七旬老人,發色大多已經斑白,相較於底下正襟危坐地一些人,老人更顯泰然自若,一張容光滿麵地老臉上鐫刻著滄桑歲月,麵對這樣的陣仗,就好似家常便飯,眉宇間流露地桀驁氣質,讓這名老人看起來倒更像是一代梟雄人物,錚錚鐵骨。
見安梔藍此時已經站在那老者身旁衝自己使眼色,天心懶得搭理身邊的一群人,徑直走到中央位置,提了提褲子才努力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樣,大聲說道:“孫女婿見過安老家主!”
這話一出,就好似熱水滴進了滾燙的油鍋,使得本落針可聞的大廳當中頓時一片沸騰,所有人都目露詫異與困頓的在安明懷和天心的之間來回打量,坐在另一邊的一眾軍官更是麵露震怒之色,不可思議地看向眼前的年輕人,這開場的一句話,不可謂不直接將安家拖進了水深火熱的境地!
這裏的十多個軍人中,大多都是作為安明懷的得意門生,本打算與安家主家商議處決關於昨夜何家慘案一事,知道天心隻是個小保鏢後,多數人心裏幾乎都有了結論,來這也隻是意圖給老恩師撐撐門麵,為安家盡下心意而已。
天心與安梔藍的婚事雖然女人有跟家裏提起過,可安明懷卻未曾公布,畢竟這種事可不是兒戲,一旦公布出去,那就不可能簡單的草草了事,至少在沒見過這女婿長什麼樣的情況下,是堅決不可能弄得滿城風雨。
幾個軍官顯然不可能就這麼信了天心的“信口雌黃”,安家是什麼身份?那可是天字號老牌家族!你一個小保鏢也有臉敢這麼說?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瘋了吧!
刹那間,一雙雙驚怒交加的眸子裏仿佛要燒著一般,惡狠狠地瞪著天心,若不是安明懷還沒發話,已經有不少安家的親衛想要直接衝上去撕了這不知所謂的混賬小子!
“臭小子,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安家小姐是何等高貴,你一小小的雜牌保鏢也敢自稱安家姑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有人忍不住粗著嗓子破口大罵道。
一聽這話天心直接忍不了了,朝那大叫著瞪著自己,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軍官說道:“我說老家夥,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麼叫‘雜牌保鏢’?老子可是正兒八經的美女貼身護衛!雖然咱沒那些個有效證件,但拳頭可是實打實的硬,你要是不信,那咱過幾招如何?”
微胖軍官不屑地道:“你當現在是什麼時候,以為是古代?你就是再能打難不成還能跟機槍導彈硬碰硬!?”說話間,那人就要從旁邊的守衛手裏拿槍,他早知道天心的實力不俗,但絕對不會認為當著這麼多軍區大佬的麵他還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想幹嘛幹嘛,“你要是今兒個能吃住我的一發子彈,那今天老王我便屁話不說,若是吃不住,也正好給我華夏以及恩師滅了你這個狂妄自大的禍患!”
“滾你條腿兒的,上帝吧隻會播撒人間,依我看特麼就你犯賤打了把傘吧?老子要是真怕子彈,今天就不可能站在這聽你瞎比比,早死何家大院裏了,就你還拿槍指著我?我告訴你啊,要不是在我老丈人家,老子早給你把頭擰了,看看你這腦子到底進了多少水,也虧得你爹媽願意浪費一晚上時間把你搞出來,隻可惜,鹹魚翻身還是條鹹魚,沒資本你到底嘚瑟個毛線!”見他拿槍指著自己,天心心裏立馬有些窩火,但當著女人的麵,自己總不能把安家這兵蛋子宰了,隻能忍下口氣,似笑非笑地說完一大串,還得意的朝著站在安明懷旁邊,正一副謹慎乖巧模樣的女人眨眨眼,那意思很明顯,你看老公厲害不?
安梔藍聽到男人連珠炮似的一通臭罵,居然連半個髒字都不帶,雖然心理覺得好笑,但這種情況下她哪能笑不出?明媚的臉蛋上滿布著擔憂,卻隻能警告性的美眸瞪著男人,示意他別胡說,要真把這幫子老頑固惹毛了,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