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坐吧。”安明懷神色已經恢複自然,臉上掛著和煦的淡笑,讓人根本無法把現在眼前的人與剛才盛氣淩人,桀驁不訓的霸氣老頭聯係在一起。
天心也不講究,悠悠走向安梔藍,一屁股坐在女人身邊。
安明懷細細看了天心一會,才緩緩地道:“你叫蕭天心?”
“不錯,明人不說暗話,今天除了來處理何家的那點事以外,我是想來告訴老頭子你,你的寶貝孫女兒是我的人了。”天心直接點頭,不由分說地拉起女人的柔荑。
“你……快放開!”安梔藍沒想男人就這麼當著老爺子的麵抓著自己手不放,跟隻受了驚的小白兔似的,慌忙想要把手抽回去,奈何天心的力氣莫名的大,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於是也隻能氣呼呼的羞紅著臉,坐在那幹著急。
“老婆你怕個什麼勁,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總不能拍屁股跑人吧,再說,咱可是正兒八經的好男人,那種違背良心道義的事兒咱能幹麼,既然事的性質已經定了,磨磨嘰嘰的算怎麼回事。”天心拍著胸脯,滿臉大義凜然地道。
安梔藍忍不住可愛地翻了翻白眼,對於這家夥的所作所為她實在不敢恭維,這會更不敢多說話,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這不要臉的男人拐到糊塗地去,惹得老爺子不高興那可就慘了。
這樣想著,安梔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一旁的老人,見安明懷沒有不悅的意思,反倒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天心,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我說小娃子,年紀不大,你膽兒倒是夠肥,這話可不能說的如此之滿,我安家的嫡係子孫怎能平白無故地就嫁給個連身份來曆都搞不清楚的小子?不僅如此,這麵還沒見著,就給惹了一屁股的債回來?”
天心不以為然地笑笑,“老頭子,我看你是想多了。”
安明懷難得愣了下,隨即笑吟吟道:“我想多了?好,如此你便說說,我是如何個想多法?”
天心搖頭笑道:“首先呢,按年齡算我已經二十四歲,加著在娘胎裏呆的一年都有二十五了,並不是你口裏說的小娃子,其次,我說過的話都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既然說了,我就必須得做到,沒人攔得住我,所以這跟你到底認為其滿不滿,過不過根毛聯係都沒。
最後,我惹得債,我從來沒想過推脫給誰,更沒想過讓你們安家來給我承擔責任,區區一個何家,還不配我放眼裏。”
天心平淡地語言闡述著張狂不羈的話,讓場麵一陣死寂。
坐在一旁的安梔藍木木的張著小嘴,一雙朦朧的美眸如夢似幻,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安明懷則沉默了好一陣子,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聲音裏多了幾分冷意淡淡地道:“小子,你二十四也好,二十五也罷,在我眼裏,你終歸隻是個毛頭小子。”
天心哂笑著道:“那又怎樣?你同我根本不屬於一個世界,並無任何可比性存在。”
“哦?”安明懷挑了挑眉毛,“哼哼,小子,你錯了,世界隻有這一個,無論你走到哪裏,終歸逃不出這一方天地。”
天心伸了個懶腰,摸出根煙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後,才慢悠悠道:“安家主,有些事你接觸不到,就不會懂,當一個人觸及的層麵改變,那他的世界也會跟著改變,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就像一隻野狼,無論它如何凶殘囂張,在一頭獅子麵前,也隻有屈服仰視的份,這頭狼的命運,早已經被寫了分明,它永遠不會強過獅子。”
讓天心想不到的是,當安明懷聽到他的詮釋後,不僅沒半分思考,反而眯了眯眼,後又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倚在躺椅上直搖頭。
“你笑什麼?”天心有些納悶,難不成這老頭知道跟自己有著天塹的差距,接受不了直接傻了?
“幼稚!”安明懷突然站起身,幹瘦的一把老骨頭絲毫沒有看出半分衰竭,反而整個人此時透著大半輩子戎馬沙場所磨礪出的生猛凜然,虎眸裏精光閃爍,聲若洪鍾地道:“老子今兒個就告訴你小子!你口中所述,不論是野狼,還是雄獅,你以為是什麼?都他嗎是食物!不管它們多牛逼,多威猛,都他嗎隻能做畜生!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嗎?!因為無論是野狼,還是獅子,老虎也好,它們都沒有能力,更沒有資格占據這個世界!它們擁有的隻是領土,是拚命給自己守下的一片小四方的土地而已,你口中所說的世界又是什麼?”安明懷伸出幹枯如柴的老手毫不客氣的指向安梔藍,“你口中的世界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世界?還是說全世界都是你的!?我現在就隻問你,你的世界裏有沒有我這個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