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窈寶林,這可不是太監公公的意思,我們取了衣服出來時這衣服可是幹爽完好的。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又是一番的躊躇,最後在秦疏酒的詢問之下方才照實說道:“隻是我兩在送冬衣過來時遇上了許才人跟倪寶林,兩位小主子問了這冬衣的去向後,便,便……”
後頭的話已是無聲了,視線不住遊離著便是不敢出聲。話也不用他們明說了,到了這處秦疏酒也是明了何人所為,倒是沒想到這兩人越發過了火,倒是叫人有些忍不下。
多少吐出些悶氣後,秦疏酒問道:“可是那許才人不慎撞落的?”內侍回道:“倒也不是那許才人,而是倪寶林不慎碰落的,偏巧當時我們正好在那水窪邊上,這衣便成這幅模樣。當時我等是琢思著要回內侍省給窈寶林換幾身新的,隻是那倪寶林卻說……”
話又頓住,便是秦疏酒的一番詢問之下才再開口回道:“隻是那倪寶林卻說今天冬衣趕得緊,怕是沒有多少新衣裳給那不得寵的妃嬪,還說了要是這事叫太監公公知道了,必定是打斷我兩的腿,所以,所以……”
看來這兩位小內侍可是叫倪寶林的話給嚇壞了,方才將這透濕的冬衣送來過來。本就跟他們無關,倒也沒必要將這些事怪於他們身上,便是收下了這幾身濕了的冬衣隨後打發他兩退下。
等那兩位小內侍退下後,簾兒那兒也是管不住了,倍感委屈的說道:“這許才人跟倪寶林竟然越發過分了,以前也就算了,這冬衣豈是能開玩笑的,如此的衣裳,這要是天再涼些寶林可如何穿。”簾兒話落南枝接口道:“這過分的怕不隻是許才人倪寶林吧,就連那內侍省也是過分的。”簾兒問道:“南枝姐姐此話何意?”
思了片刻之後,南枝說道:“若不是內侍省輕了我們,怎會派這兩個才剛進宮什麼都不懂的小內侍上我們這兒送冬衣呢?”
若不是遣來的是這不經事的小內侍,倒也不會受了這樣的委屈,越是想著南枝這心裏頭越心疼秦疏酒。倒是這秦疏酒,可沒覺得有些不好,反倒說道:“可要不是遣派的是這不經事的小內侍,咱們哪會知道這份禮是誰送的?”
上了前用手撥了撥那濕漉的冬衣,秦疏酒笑著說了這樣一句。若是遣來的是上了年紀的,恐怕這事得叫他們藏了掖了,哪像那些不經事的,隨隨便便一嚇一問便將所有的事都交代了,連那說的話都是一字不差的道出。
秦疏酒話說那樣說沒錯,如此也是又給那許才人記下一筆,隻不過這幾身冬衣?
瞧著就叫南枝覺得頭疼,看著冬衣南枝說道:“這幾日外頭又動不動下著雨,這衣裳就算是塞在外頭怕也是幹不了的,若是不洗不曬,隻恐過不了幾天就該發臭了?難不成去那內侍省再取幾件?”
聽著南枝的話,手捏住衣角隨後提了提,秦疏酒說道:“各宮的分配都是有定數的,就算你去怕是人家也不給,這些衣裳便再洗一下吧,就在咱這屋內支個架子,東房的那一扇窗跟這門都開著,多上時日也就幹了。”
“這般吹著,過堂的風可是冽著呢,姐姐你的身子可撐得起?”
“放心。”笑著,回道:“我這身子,可沒你想的那樣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