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簾兒形色有些匆急,南枝當是停下了出宮的腳步,頓下腳步而後看著簾兒,南枝詢道:“怎了?這般匆急?”便是聞了南枝惑詢,秦疏酒當是抬眸看了過來,隨後也是問道:“可是出了何事?”
簾兒神色甚是匆忙,因是走得過於匆急額尖也滲了薄薄細汗,入了宮連著額尖細汗都未抬手拭去,簾兒至了秦疏酒跟前喘著氣說道:“娘娘不好了。”
“有事慢些說,縱是天塌下來上頭還有高個人擋著,你急什麼?”可是瞧不得簾兒這岔氣般的焦急,秦疏酒便是開口說道。不過她這一番勸說卻也未叫簾兒頓靜了心,還是那般急喘著氣,簾兒說道:“榮寶林,榮寶林歿了。”
“什麼?”聞了這話後,秦疏酒當下也是定不得,直接拍了案桌便是急起了身,秦疏酒問道;“你方才說什麼?”因是急了,人也顯得有些激動,這猛的起身可叫南枝驚的,忙是回身至了秦疏酒身側,恐了她因著過激傷了。
縱是真的因了過激而摔了,秦疏酒眼下怕也是無心去留神碰出的傷,因為簾兒此時帶回的話遠比旁的更叫她驚愣。一直難以思明這是何故,處在那兒垂眸不住煩思,秦疏酒抬頭再道:“簾兒,你剛才說,榮寶林歿了?這話何意,何處聽來的,可是真的。”
“回娘娘的話,此事千真萬確,方才聽內侍省小德子說的,簾兒也知這事事關重大,因是恐了有差還特地探尋,果是實事。榮寶林真的歿了,今早之事,不過一個時辰前。”
“一個時辰前?怎會。”簾兒辦事素來嚴謹,如今因恐這話有誤還特地去查尋,得出的實事便是榮寶林歿了。榮寶林,顯然是真的歿了,隻是她宮裏頭傳出的噩耗實在叫秦疏酒難以思明。便是心裏頭總覺著這一事不簡單,秦疏酒輕了聲喃道。
“榮寶林?榮寶林怎會歿了?前幾日本宮見著她的時候氣色還是不錯,瞧著也無病態之色,如今怎麼說歿了便歿了?她可是太後內侄。這宮裏頭便是她最有上位的可能。如今雖說是鄭皇後立主後宮,不過這後宮尊位之事也不是永定的,若是要說宮中何人最能撼動鄭皇後尊位,隻怕太後這位內侄最有可能。等等,簾兒。榮寶林是如何歿的。”
低喃之時心中猛的閃過一個念,秦疏酒忽忙開口詢道,這一語難得見著秦疏酒急了語調,當下簾兒忙道:“那夢傾宮傳出來的消息,說是不慎溺水而亡。”
“溺水而亡?”這話喃時語中可是帶了不少惑意,便是蹙緊了眉思尋著,秦疏酒問道:“何處溺水亡的?”語後簾兒應道:“探來的說辭說是榮寶林今日攜了宮婢去了西海池,在那西海池處罕著瞧見了幾隻雪兔,因是起了興致又恐了人多會驚了那幾隻雪兔,故而命了身側宮婢不得隨上一人往前撲抓。榮寶林之命宮婢豈敢不遵。加之那榮寶林追兔時跑得又快,一個不留神竟是無人跟上,這人追不上宮婢也是尋了許久,等著最後尋著時榮寶林已溺於池中,無了氣息。”
曉得這事事關重大,簾兒探詢也是仔細,便是將那所探之事皆道於秦疏酒知曉。簾兒道言時,秦疏酒的眉心便一直緊蹙著,便是聽完之後秦疏酒抬了頭,而後看著她詢道。
“這樣說來。榮寶林溺水而亡這一事,無人瞧見?”
忽的詢了這樣一句奇怪的話,倒也叫人覺著不慎清明,不過簾兒還是出聲應道:“按如今所言。榮寶林當是身側當是無宮婢才是,莫不然也不會叫自己的主子溺亡於湖中。”便是話落南枝瞧著秦疏酒那蹙上便未在鬆開的眉,隨後接了話說道:“姐姐,你可是疑了什麼?”詢話落後換來的是秦疏酒的莞爾一笑,勾起的唇角笑得還是那般輕柔,秦疏酒笑道。
“當然是在疑了。這死誰不好,死的竟是太後母家之人,你說這樣的事,難道不該疑嗎?”奇怪的言語,實在叫人難明秦疏酒的意思,這下蹙眉緊思的當是換成南枝,便是心中惑疑而後移眸尋思,南枝正欲發詢卻叫簾兒斷了詢語,隨後說道:“娘娘可是疑了皇後娘娘?”
因這所猜之人乃是不可妄猜之主,故而簾兒這話說得極其小聲,便是淡得幾若不可聞,出聲低詢眸色凜沉,簾兒神情有些凝重。私下妄猜皇後乃是大逆之罪,若是叫人知了必是重罰之事,不過秦疏酒卻顯然不覺她們此時所犯乃是大不逆,眸上仍舊點盈了笑,看著簾兒便是露了讚賞之意,秦疏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