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未曾見過那位先皇後,但這應該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當時的慶德帝已經坐上皇位,論手段他不缺,論賢明,他雖然有不足之地,卻也是個守成之君。
兩大國公府若是真的殺了皇帝,掌控住朝廷,未必不會被朝中大臣群起而攻之。
加之當時昭國邊關受到北笙國等一眾外族圍攻,幼帝不足以震懾朝廷上下,其餘王爺必定會起異心。
內憂外患,足以拖垮整個大昭。
先皇後有遠見,心中也有成算。
她與皇帝成親多年,對皇帝掏心掏肺,情深義重,即使皇帝默認太後殺她,臨死之際,她也未曾怪過皇帝。
皇帝也是人,怎可能無動於衷?
觀寧國公府與鎮國公府多年安然無恙,便知先皇後已經將自己能做的,做到了最好。
她的死因沒有瞞著楚瑾珩,也沒有瞞著國公府,又何嚐不是在給他們提醒?
據她所知,先皇後死後,皇帝動的第一個家族,並非兩大國公府,而是太後的母家。
兩大國公府急流勇退,保住了滿門榮譽,可見先皇後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有多大。
霍翎也知道姑姑當年為國公府做的事,他低頭淡笑了下:“父親常說我這張臉能保命,其實他自己的那張臉才是免死金牌。”
父親的容貌和姑姑像了七成,皇帝對姑姑的愧疚,幾乎都轉移到了父親身上。
這麼多年下來,他父親每次被彈劾,隻要露出一點迷茫蠢樣,皇帝就不忍責罰了。
四皇子死的時候,皇帝就讓他跪了那麼幾下,全衝著他來了。
可把他羨慕死了。
“不說這個了,肚子裏這個還聽話吧?”
產婆說綿綿這一胎是個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霍翎是不想要第二個孩子的,太折騰人,故而還是一胎就是男孩的好。
趙如錦嘴角露出溫柔的笑:“估計是調皮的。”
她話音一落,肚子就被踢了一下。
很輕的一腳,倒不疼,但趙如錦還是感覺到了這孩子的不滿。
她捂嘴輕笑:“果然調皮,還沒出來呢,就知道抗議了。”
霍翎:“嗬,他還抗議?以後他就是咱們家地位最低的,不許抗議,娘和爹說的話都得聽著,不聽話就打板子!”
孩子:“……”
“話說,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嗎?”
孩子的名字一般都是祖父取,可惜寧國公還沒取好他們就來了秦州。
霍翎想了下:“聞赤鬆之清塵兮,願乘風乎遺則,若是男子,則叫霍承,若是女子,則叫霍清。”
趙如錦一拍手:“好,小名都叫福寶吧!”
霍翎小心翼翼的瞄了瞄某人:“……”
他怎麼聽著像狗的名字?
不過…… 犬子犬子,倒也沒錯。
福寶就福寶吧,聽著也挺福氣的,總比叫二柱、狗蛋的好。
孩子受氣就受氣,妻子開心就行了。
就這樣,孩子大名小名都定了下來。
在秦州過的第一個年,雖然沒有在京城熱鬧,但有周曉這個活寶在,府裏總歸是熱鬧的。
她和霍翎還包了個大紅包給她。
跟著一起來府裏的下人們也沒有少,拿到手裏的年錢要比在京城多了去了。
新年過後,霍翎那邊也開始收網。
秦州周邊的山匪幾乎被剿光,除了罪大惡極的,大部分沒有罪的都放了回去。
與山匪勾結的官員也全部落了馬,押送回京城。
趙如錦讓江南那邊送來的番薯也到達了秦州,堆放在倉庫中,隻等天氣合適便種植下去。
這一係列事一直忙到趙如錦快要生產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