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真相是林初晗的腿早就僵了,想跪也跪不下去,隻能幹巴巴站在,承受風雨吹打,等候破土而出、綻放光彩的一刻。
“民女不敢,民女隻是在說事實……”
“……啾啾,啾啾。”突然一聲清亮的鳥叫聲從遠處傳來,漸漸逼近,待眾人循聲望去,就瞧見一隻脖頸纖細悠長的白鶴略顯焦急、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眼看著就要跑到眼前,竟被地上一塊突起的小石頭給絆倒,摔在地上,莽撞的滑行了一段距離,最後將將暈倒在林初晗麵前。
“……”
“咳咳……”蒲公公尷尬的咳了一聲,驚醒另外兩個兀自盯著地上傻兮兮白鶴出神的二人,衝地上白鶴走了兩步,繞了兩圈,細細瞧了瞧,然後突然想起什麼,驚訝的衝皇上說道:“皇上,這不是磐疆王送來的塞外仙鶴?”
樓天徹聽罷奇怪的一挑眉,朝趴在地上的仙鶴走了兩步,微微彎下腰細細瞧了一眼,果不其然在仙鶴腦袋上看到一抹紅暈,宮中仙鶴不少,樓天徹之所以能夠認出此仙鶴乃磐疆王所贈,是因為此仙鶴腦袋上與其他仙鶴略有不同,別隻仙鶴都是一片紅毛,而磐疆王所送仙鶴腦袋上卻頂著一條稍短稍肥的紅龍印記,也因此有幸被磐疆王送給皇上,不過這隻仙鶴許是因著腦袋上頂著一條龍,便威風的不得了,一來便把仙鶴園裏其他小白鶴叼了一遍,成了園中老大,占據了最好的一處寶地以作休息,然後便窩在最高最幽靜的水中石頭上佇立不動,除了討要吃食的時候,從未見它挪過腳,便是樓天徹屈尊去瞧它,它也愛理不理,有時樓天徹都覺得這隻仙鶴之所以會理他,是因為他每次去都會帶最好最珍貴最稀有最美味的……魚,若是哪次他沒有鮮魚投喂,此鶴定不搭理他。
“它不是窩在那塊石頭上生蛋嗎?怎得突然跑了出來,還來了這……不對呀,它不是從來都不出園子,是什麼把它引了過來。”樓天徹奇怪的撚了撚短短的胡須,心中滿是好奇……真是稀奇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奇。
“雜家也百思不得其解,這白鶴常年窩在那塊石頭上,從未見它離開過,今天怎得……”蒲公公也疑惑的緊,怎麼想都想不通,往日為了讓這仙鶴在聖上麵前多叫兩聲、精神一些,不要日日暈暈欲睡、恁沒精神頭,都費了他們老大的勁兒,到底是什麼東西引得仙鶴連那塊風水寶地都棄了,著急忙慌的跑過來,以至……摔暈在地上。
須臾,暈倒在地上的仙鶴朦朧的睜開漆黑的眸子,輕輕搖了搖有些頭暈的腦袋,定睛望去就瞧見一美貌女子肩上蹲坐著一隻小小的銀狼,仙鶴激動的立馬蹦躂起來,唬了皇上一大跳,更嚇得蒲公公以為仙鶴要襲擊皇上,躬身攔在皇上身前做肉盾,兩人才擺完姿勢,就被眼前一幕嚇得驚了又驚,呆了又呆。
隻見仙鶴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並未怒起襲人,而是恭敬的站在林初晗麵前,仰著纖細黝黑的脖子高高叫了兩聲,然後便慢慢垂下高貴的頭顱,同時縮起一隻腳,整個身體呈前傾姿勢,雙翅也收攏在一旁,仔細一瞧就好似躬身行禮一般。
便是被白鶴行禮的林初晗都嚇了一跳,最後還是被肩上小東西低低的嗚咽聲驚醒,才反應過來,一扭頭就瞧見小狼趾高氣昂的抬起一隻小爪子,輕輕晃了晃,麵前的白鶴便慢悠悠揚起腦袋,放下那條縮起的腳,然後朗聲叫喚兩句,朝林初晗走進一步,稍稍彎下高揚的腦袋,小狼便衝林初晗示意一下,一聳小屁股跳到白鶴腦袋上。
雖然小狼身子不大,但眼前白鶴的腦袋也大不到哪去,所以就在小狼挪動屁股準備換個好姿勢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往下滑行,嚇得小狼立刻驚叫著四肢抱攏白鶴纖細的脖子,見終於止住下墜趨勢,歎息著鬆了口氣,卻未瞧見被它緊緊箍住脖子的仙鶴臉色慘白,就快斷氣,卻礙於某些原因不敢掙紮……
“哈哈哈……”
“嗬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以上是另外三個人瞧著眼前一幕,樂得笑出聲,林初晗還好,礙於小狼淫威,隻得小聲悶笑,不敢太過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