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掛鍾已經敲過了深夜十二點,文清依然無法入睡。
在床上輾轉反複多次,終於還是忍不住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電話,撥通了丈夫梁家瑾的手機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接聽,文清一直等,等到那電話發出了嘟嘟聲,才輕輕歎了一口氣,放下了電話。
夜,有點涼。
一直以為,所謂的七年之癢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踏入結婚後的第八年,夫妻感情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一直以來,丈夫都對文清關愛有加,雖然,現在的生活淡如水,卻也不缺少溫馨。至少,兩人八年來從來就沒有吵過架,最多,也隻是互不理睬,但從來都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有朋友說,這樣的感情最危險,有什麼事都不說出來,等到爆發的那一天,就一切都太遲了。
文清隻是笑了笑,她始終堅信,婚姻就是一個承諾,兩個人既然能走到一塊,那是上天注定的,不然,為什麼雙方都不去找別人,而是找對方?
丈夫梁家瑾是一家大公司的采購員,總是應酬多多,喝酒那是難免的,每次應酬完,不管多晚,他都會找到回家的路,就算找不到,他也會叫司機載自己到樓下,然後打電話叫文清下樓接他。
這樣的生活,究竟過了多久,文清也記不起來了,她隻知道,梁家瑾最近的應酬好像越來越頻繁。
淩晨兩點,床頭櫃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床上的文清條件反射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手抓過手機,毫不猶豫的就按下了接聽鍵。
“老婆,我、我上不去了。”是丈夫的電話。
“你在哪裏,我來接你。”文清在心裏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他,又找不到樓梯口了嗎?
“我、我也不知道。”
“你站在那別動,我下去接你。”
文清一邊說著電話,一邊飛快的套上了外套,拿了鑰匙打開了保險門,衝下了六樓。
小區大門旁邊,梁家瑾正耷拉著腦袋喘著氣,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上六樓,花了將近半小時,文清才將他拉進了屋子裏。
梁家瑾躺在床上,開始胡亂的說起話來。
“老婆,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每次喝醉都說同樣的一句話,文清已經聽過N遍了,她一邊應答著,一邊迅速的從洗手間端來了塑料盆,裝上了一點水,拿進了房裏麵。
看著那個吐得七葷八素的梁家瑾,文清覺得心裏扯得生痛,一邊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一邊說:“看你,又醉成這樣了。”
等到收拾好一切,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文清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打開了電腦桌上的電腦,丈夫的每次喝酒後的呼嚕聲都讓她睡不著覺,所以,她隻能上網或者到客廳看書。每次都弄得累的半死,她才會回到房裏睡覺。
電腦剛打開,丈夫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文清順手就拿了起來,看了一眼,上麵是一個很奇怪的電話號碼,一個不認識的名字——風哥。
丈夫的很多朋友文清都認識,可是風哥這個人卻從來都沒有聽丈夫提起過。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哪位?”
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女人的聲音:“小瑾在嗎?”
“你是誰?”三更半夜忽然有女人找自己的丈夫,文清不得不提高了警覺。畢竟身邊的朋友的失敗的婚姻大多數都小三一手造成的,她不得不警覺。
那女人顯然也是喝了酒,口齒不清的說:“我是他同事,公司有點事想找一下他?”
公司?同事?文清不禁皺起了眉頭,剛不是一起喝酒嗎?有什麼事不能剛才說,非要現在才打電話過來說。
對方顯然旁邊還有人,因為文清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他睡了。”文清看了一眼身後睡意正濃的丈夫,悵然若失的感覺隨即湧來。
對方沒有再多說,隻是‘哦’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風哥這個名字,就在這一晚被深深的刻在了文清的腦海裏。一個女人,卻有著男人的名字,這不得不讓她懷疑,丈夫梁家瑾是不是外麵有女人了。雖然總是告訴自己,或者那女人的名字根本就不是風哥,或者那個電話號碼根本就是別人的,可是有一個女人在半夜三更打電話過來找自己的老公,這可是不爭的事實。
第二天七點三十分,梁家瑾的手機鬧鍾就響個不停,他習慣性的伸手按掉,然後又咪了一會才起床。身旁的文清沒有睡著,因為那個名字一直困擾著她,切夜未眠讓她的眼睛紅紅的。
中午一個人在家裏吃飯,她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八年了,兩夫妻一直都沒有出過問題,為什麼,就在這一刻,卻讓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