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逢(1 / 3)

這樣,又過了一年。六月十五,是小魚的生日。這孩子已經四虛歲了,這也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五年了。

一大早,我就給他做了碗長長的壽麵,在裏麵臥了個雞蛋。在那個時候雞蛋可是好東西,雖然我在現代早已經吃夠了,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在古代見到它的機會還真不多。既使我現在很富有,既使吃什麼山珍海味都象吃白菜、蘿卜一樣正常,但能吃到它還真不容易。

我把壽麵端到小魚的麵前,把雞蛋挾起來,喂到小魚的嘴邊。而他卻不肯吃,推到我麵前,說:“兒的生日,娘的苦難日,媽媽吃。”這句話,我可從來沒教過他,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我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說:“媽媽已經吃完了,該你了。”他聽了,又想了一下,“還有小草姐姐呢。”這孩子真是把我給他講的那個孔融讓梨的故事的含義貫徹到底了。吃完壽麵之後,他就出去玩了

說起來,我現在還真是個富婆了。連李紹飛都說羨慕我了,說:“每日裏見你這麼閑,還能日進鬥金,真是同人不同命呀!”他在感歎他的苦命,我隻能對他笑笑。

他又從袖中拿出本帳冊,“來,你也不要這麼閑著,幫我看看帳。”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於是,問道:“什麼帳?”“是家客棧的收入帳。”我一看,正是本城最大的客棧的帳目。

這家客棧是集住宿和飲食一體的。來往客人很多,還包括了一些長期住在店中的人。我翻看了一下,見有人名登記、入住日期、所住天數、各種消費帳目、離店時間以及消費總額,比較滿意。看來我沒白教導他們。當翻到其中一頁時,我看到上麵登記了個人叫趙嘉,心不禁一震,可又一想此趙嘉非彼趙佳,也就沒太往心裏去,可還是仔細地看了一下他的帳,他是三天前來的,至今仍未走。本來這個朝代的字同我們現代是不同的,但意義卻一樣。這兩個字我是從意義上區別的。我大致為李紹飛攏了個帳,看看天色尚早,我伸了個懶腰。要出去透透氣了,不然要悶壞了。

我走出屋子,沒看到小魚,這孩子不知道又跑到那裏去玩了。我在院中的石磴上坐下,丫鬟靈兒為我斟了杯茶,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地,很是舒服。端起了茶,喝了一口,突然想起好長時間沒彈琴了。就命秀兒去把琴給我取來。我又彈起了那首曲子,想起了從前時,我坐在泉水旁,他坐在我的旁邊。一會,那個他又來了。那個夜晚真是美呀!好象就是為我們三個人準備的,月明星朗,風吹來,拂動了我的心,但我知道也吹動了他們的心。就是那個夜晚,我知道,我這一輩子是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們的。

此時,就見一個孩子跑了進來,正是小草。她邊跑還邊嚷:“娘,小魚闖禍了,他把一個人給射傷了。”什麼?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本來見他是個男孩子,必然喜歡槍呀,劍呀之類的東西,所以我特命人給他做了個彈弓。不想還沒玩上幾天,居然闖了這麼大的禍出來。於是,我便帶著小草走了出去。

當我和小草到了外麵時,首先看到的是一個人背對著我站在那裏,聽小魚在白呼。隻聽小魚滿嘴飛沫地說著:“我媽媽說了,好孩子要勇敢承認錯誤。我現在向你道歉,可你也不該爬牆頭呀!你想要多少銀子,說出來,我媽媽必會給你的。”這小子那是在賠理道歉呀,分明是在敗家嗎!

我見那個人身才甚是高大,總有一米八的樣子。卻聽他問:“你媽媽是誰?”“媽媽就是媽媽呀。”小魚一向以這個媽媽的稱呼為榮,他常驕傲地說:“世上隻有媽媽好,世上也隻有我一個人有媽媽。”此時,卻見那個人突然把小魚給舉了起來,大聲說:“快說,媽媽是誰?”我見他這個樣子,怕他傷到小魚,趕緊喊道:“快鬆手,不要傷到我的孩子。”聽到我的聲音,他頓時渾身僵硬,好半響才放下小魚,轉過身來。我也僵在了那裏,怎麼會是他——趙佳。“吟月,果然是你。聽到琴聲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這聲吟月從他的嘴中叫出來,我才想起我還有個名字叫‘花吟月’。有多長時間沒有人叫我吟月了,我都不記得了,好象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趙佳已經長大了,是呀,他現在都已經十八歲了,早過了成人禮了。現在的他變化很大,可又不能說大,最起馬我能一眼就認出他來。他現在長得很高大,竟比楚亙還要高一點。在我這個隻有一米六的人麵前,就象個巨人一般。

我把他讓到屋中,向他問起了家中人的情況。他告訴我說:“他們都很好,就我一個人不好。”他這話是向我暗示什麼嗎?我裝做沒聽明白,接著問:“你成家了嗎?”聽我這麼問,一絲冷笑到了他的嘴角。“我要娶的人都已經死了,我還娶誰呀!”我訕訕地笑道:“那你還是個鑽石王老五呀!”他似是沒聽懂這鑽石王老五的意思,但也沒問,隻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呢?”“我,我怎麼了?”“你嫁人了嗎?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不對,你不該有這麼大的孩子呀。”他指著小草說。“她是我收養的。”我回答。

我突然想起了小草說的話,她說小魚把人打傷了,忙拉住趙佳道:“佳兒,傷到那兒了,讓我看看。”他卻笑了,“沒傷。”然後看了看小魚,“他想傷我還不那麼容易呢。”

見我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小魚眼中露出了驚奇的目光,最後忍不住地問我:“媽媽,這位叔叔是誰,他認識我爸爸嗎?”“爸爸又是誰?”趙佳問。見我不說話,小魚露出不屑的神態,好象他不知道‘爸爸’是誰,是很白癡的樣子說:“有媽媽就得有爸爸呀。”“那你爸爸在那裏?”趙佳一步緊似一步地問。小魚看向我,用目光征求我的答案。“唉!你不要逼他了,他沒有爸爸。”“什麼,沒有爸爸,那小魚是……”他接下來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但我從他看著小魚的眼光看出來了,他已經知道小魚是誰的孩子了,必竟小魚長和那麼象那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