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遠遊(1 / 3)

成完親已經數日了,一日,我在書房看到了一封信。是一封家書,但卻不是上回趙佳跟我說的那一封。我看見裏麵寫著:

“得知你已經成婚的消息,我很不高興,我的嘉哥哥居然也有成親的一天,我沒有想到!

本來我以為你會等吟月姐姐一生一世。想當初在家的時候,別人無論怎麼勸你,你都不肯聽。說非要等吟月姐姐回來,如今,你怎麼就真的娶妻了呢!

咋兒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真的很難過了。因為我的嘉哥哥不再隻喜歡我一個了,而是分一半的心,不,是大半顆心給別人了。等以後你有了孩子,在你的心中還能不能留個位置給我嗎!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宮中又要有新的小王子或是小公主降生了。

是誰?你猜。我想你猜不到,那我就來告訴你吧。是綠妃和弄妃。其實綠妃我還是喜歡叫

她綠拂姐姐,因為如此,我才能記得吟月姐姐,才能想起從前我們在一起的種種。

而至於弄妃嗎,雖然是吟月姐姐的妹妹,但我卻不喜歡她,就象不喜歡她那個姐姐一樣,假模假勢的。

哎,你看我都在跟你嘮叨些什麼呀。對了,母後雖然自從父皇駕崩,天天參禪,不理世事,但聽了你成婚的消息還是很高興。她讓我給你帶好,也給你的新娘帶好。

但我不想給她帶好。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好了,不多言了!

此至

. . 盼回信

. .

永遠想念你的妹妹

環兒

. . 紹禾四年

壬酉年八月九日

原來如此,這就是宮中的現狀嗎?綠拂和弄月都嫁給楚亙了嗎?楚亙在幹什麼,難道所有跟我有關的女子他都要娶嗎?那是不是小笨他也娶來了,想到此,我忍不住在心裏笑了起來。

楚亙有那麼懶嗎?這我到是不知道,怎麼給每個妃子賜名都拿名字中的一個字代替,他以前好象不是這樣的。

正在我想著心事的時候,嘉兒走了進來,見我手中拿著那封信,就問道:“你都看到了?”“是,我都看到了。你以前怎麼都沒告訴我這些事呀?”“我沒跟你說,是怕你傷心。但你也沒問呀。”是呀,我確實也沒問。我見嘉兒的臉色不太好,就對他笑笑道:“我沒事的,都過去了,不是嗎?”見我無所謂的樣子,他也就放心了。

我想了想又問道:“楚亙現在怎麼樣了?”他似是很奇怪,“你以前還稱他為八王子,怎麼現在他是皇上了,你倒稱他為楚亙了。”我說:“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叫出來了。”“那你以後可不要再這樣叫了,直呼皇上的名諱,是要殺頭的。”我耍起賴皮來:“就是要叫,怎樣。楚亙雖然是你們的皇上,卻不是我的皇上。”“別叫了。”趙嘉忙上來捂住我的嘴。“不是你的皇上,是什麼?”我想了一下,“八王子。”“唔,”他的神態又黯了下來,“你還當他是從前的八王子呀!”“不是,我是指身份,沒指別的。”我慌忙解釋道。可我一想越解釋越錯,也就不再解釋了。而嘉兒的臉色就這麼一直鐵青著到晚上。

白天的時候我也沒敢再多言,可一到了晚上,我就有辦法了,我會讓他惱也惱不成,恨也恨不起來我的。

可真的到了晚上,不得了,這小子幹什麼,怎麼把被子拿到書房去了。我忙上前攔住他,“你要幹什麼?”“不幹什麼,我要好好想想,也讓你好好想想到底這心裏誰更重要!”“當然是你了,你是我的嘉兒,我兒子的爸爸呀!”見他還是向外走,我把床上並排放著的兩個枕頭拿起一隻扔向他,“行,你要走行,以後就別回來。”聽我這一說,他倒猶豫了。他走到我麵前,“真的不讓我回了?”“不讓。”“為什麼?”“我生氣了。”這就是我最好的答案。“你又不可能氣一輩子。”“你如此不信任我,難道不該我氣一輩子嗎?好了,你走吧,我把小魚叫進來。”聽我如此說,他便想來摟我,可我們之間還隔著個被子呢。他就把被子扔到地上,然後摟住我,“阿然,我的好夫人。我也隻是一時轉不過來,原諒我好嗎?沒有你我睡不著覺。”我歎了口氣,“唉,你以為我就睡得著嗎?我的心會難受的,你就不想想,我心裏若是還有他,依我的性格豈會嫁於你。”“是,是,我的好阿然,咱不生氣了,不生氣了。”仿佛又象當年一樣,他哄著我,往事厲厲在目。

我摟著他的脖子道:“我們從相知到相守容易嗎?你怎麼就不能忍呢,你敢娶我,你就要承受後果的。”他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是呀,直到娶了你才知道,你很可怕。早知道就不娶了。”“好啊,那你就休妻吧。”他一聽卻急了,“那可不行,好不容易娶到手的,要是休了,還得再娶,費錢又費力。”我輕錘了他一下,“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如此貧嘴。”“他說道”認識你開始的。“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記得你那時候是這個樣子的。”他象是突然之間想起來了似的,“那就是這次跟你見麵起。”“哎,這說詞還有變的呀,

要是心變了可就不好了。”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又問道:“綠佛不是喜歡你嗎?怎麼又嫁給楚亙了?”“唉!我不是都說過了嗎?不要再楚亙、楚亙的叫了,要叫皇上。”“是,親愛的相公。那我能問皇上為什麼要娶綠佛嗎?”“因為我不肯娶綠拂。”“臭美,你當皇上是在撿你的漏呀!”“我不喜歡她,心裏隻有一個你。結果,當時皇上也不知是起了什麼心思,就把綠拂給娶了。”起了什麼心思,他不說,我也知道,還不是因為我嗎!

我又問:“那楚環呢?”“環兒,怎麼了?”“她還沒成親呀?都十七了吧!”“是,還沒成親。”他把頭別向一邊,開始躲閃起來。‘好吧,我就把這個問題留著,總有一天會問你的,到底楚環和你是什麼關係,今天就放過你。’我心中想著。

趙嘉一大早就在外麵練功,結果出了一身的臭汗。進得屋來,我便嚷道:“這麼大熱的天,你還要去練功,想要熏死誰呀。”而他卻偏要往我身邊湊,“你聞聞,熏嗎?這是男人味。”我笑著躲開了,“男人味還是留著你自己聞吧,我得走了。”

我走出了屋子,太陽烤得人很是難受,雖然我不怕熱,可這也太熱點了。我向園中走去,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後門附近,因為這裏有一大片竹林,所以還算涼爽。有風吹來,空氣不象其它處那麼熱了,便找了個石頭坐上去。

“你是窩瓜。”小魚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那你是角瓜。”另一個聲音響起。“那你是南瓜。”這又是小魚的聲音。“那你是東瓜。”另一個細小的聲音又跟著響起。“你是呆瓜。”小魚再次喊道。“那你是尖瓜。”又是一個憨憨的聲音道。莫非小魚在同別人吵架,我倒想聽聽,小魚是怎麼吵的,所以也就沒言語。“那你就是錐瓜。”那幾個孩子象是沒明白錐瓜是什麼意思,另一個孩子還是在那裏,“你是尖瓜,你是尖瓜”地叫。就聽小魚又道:“你是腦袋被人削成比針還細的錐瓜,你錐到頂了。”那幾個孩子才明白小魚說的錐瓜是什麼意思。那個憨憨的聲音說道:“我的腦袋沒被人削尖呀,還很平呀。”“那你就是錐到底的錐瓜了。”唉,這孩子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再也聽不下去了,我走了出去,叫道:“小魚,怎麼跟別人吵架呢?”那幾個孩子見我出去了,一溜煙地跑掉了。小魚見是我,忙上前道:“媽媽,他們說你。”“說我什麼?”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必不會是什麼好話。果然,就聽小魚說:“他們說你不是個好女人,成親還帶著兩個拖油瓶。”一聽這話,我就笑了。“你覺得他們說得不對嗎?”“不對。”“為什麼不對?我覺得他們說得很對呀,我成親不是帶著你和小草嗎。”“可是。”“沒什麼可是的,你要記住一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不能讓別人的語言來左右你的想法和行為,知道嗎?”“知道了。”小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