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回家時,我跟太後說太想睿兒了,太後想了一下道:“也該讓你們母子聚聚了。”就這樣,我帶回了睿兒。
回到家後,睿兒和花花又成功地把趙嘉踢出了被窩。兩個孩子一邊一個地摟著我,我感到興福無比。嘉兒道:“我怎麼辦?”我說:“你去跟小草睡。”可當我看到小草那有些受傷的眼神時,喊道:“小草,你也上來,今天讓爸爸一個人睡。”“唉。”小草一聽,就衝進了被窩。這三個小孩子呀,就象三個球一樣,一會這邊一個骨碌出去,一會那邊二個又鬧起來了。嘻嘻哈哈的,每一個都不肯睡,我真是拿他們沒辦法。最後,還是花花因為年齡最小,先睡著了。
後來,見三個孩子都睡了,我悄悄地爬了起來,鑽進了趙嘉的被窩。“孩子們都睡了?”他問道。“啊。”他用手摟住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在嫉妒孩子們那?”“我現在不是在你身邊嗎,而且我以後也會永遠在你身邊。孩子們會長大的,會離開我們的。”我拿起他的手與我的手十指交握,“而我們將會慢慢變老,就這樣摯子之手,與子攜老。”他什麼話也沒再說,但手卻一夜都沒放開。
第二日,一早醒來,就見睿兒站在我床前,回身一看,嘉兒已經不見了,想是又去營中了。我便道:“你起這麼早幹什麼,姐姐和妹妹呢?”他道:“她們還在睡覺,媽媽,我想跟你談談。”說完也不等我招呼,自動就鑽進了我的被窩。“怎麼了,我的睿兒大了,有心事了。”我摟住他。“不是,隻是好長時間沒同媽媽說話了,我特別想聽媽媽的聲音。”我的心很是難受,是呀,都是那個可恨的皇宮,把我們母子分開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道:“睿兒,告訴媽媽,你現在座位是第幾排?”“倒數第二排,還有一個比我小幾個月的五表叔的兒子坐最後一排。”怎麼還是老規矩呢,怎麼就沒人改改呢。我問道:“小魚,想不想坐第一排。”“想。”小魚想也不想就答道。“先生講很多東西,我都聽不懂,想問又坐得遠。”“噢,媽媽一定會為你想出個辦法來,讓我們的小魚既能聽懂,又能坐到第一排去。”這時,就見小草領著花花走過來。花花一推睿兒,“你.下去,壞.哥哥,我.在那裏,你.找媽媽,壞.壞”花花用著還不太熟練地語言說著睿兒。睿兒撲通一下就下去將她抱了起來,送到床上,然後自己又鑽進來,“這樣行了吧,小花貓。”“不是.花貓,我叫.花花。”“知道了,你叫花花。”花花看了看小魚,伸出手來,摸了一下小魚的眼,然後扭過頭來,對我一笑,“媽媽,好看。”我也衝她一笑,“花花更好看。”一聽我誇她,這個小屁孩笑得嘴都咧到腮邊了。
我見小草還站在那裏,就對她說:“傻孩子,還站在那裏幹什麼,進來呀。”聽到我叫她進去,她就高興地也鑽了進來。這孩子,自打到這個家就是這個樣子,總讓人感覺她是外人一樣,而她又不愛說話,從前睿兒在的時候,就象是睿兒的影子。現在在花花身邊,就象是花花的影子。什麼時候她才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形為呢!
後來,有一天,我有空就特意去了趟宮中,目的是為了我兒子的學習。太後,我是不找的,她一心向佛,不理世事。楚環也不打算找,因為她現在跟太後幾乎一個樣了,而且自打拒婚之後,我總怕見她。楚亙我是更不打算去找了,現在見到他,我就哆嗦。我是去找綠拂,想要讓綠拂給楚亙吹吹耳邊風,讓他改一下現在的教學方式。
因為我在現代時也從未聽過古代的皇室中還有這種大幫哄的教育方式,多是聽說一對一的針對教育。怎麼能把這種一對一的教育方式傳輸給楚亙呢,這就得看綠拂的本事了。
進了綠拂的,卻沒有見到綠拂,聽宮女說,是給太後請安去了。我便又去了,剛一進的門,就看見喜公公站在那裏,我想躲開,不想卻被他看見了。“皓月夫人,你也來給太後請安呀。”我忙應道:“是,皇上也在?”“在,皇上正在同太後說話呢。”“喔。”“是誰呀?”太後的聲音傳來。“稟太後,是皓月夫了。”“讓她進來。”“是。”我與喜公公一同應道。
走進屋中,我忙給太後和楚亙請安。看見綠拂和憐月還有映雪也在旁坐著,就聽太後說:“皇上,不如這件事就讓阿然出個主意吧?”什麼主意呀,太後這句話倒是把我給說蒙了。“對呀,嫂嫂當年不也在皇學裏讀過書嗎!”說這話的是楚環。太後白了楚環一眼,楚環也想起來這話不對了,忙解釋,“對不起呀,嫂嫂,我把你當吟月姐姐了。”我道:“沒關係,雖說皇學我沒上過,不過在家時,也隨兄弟們念過幾年私塾。”隻見楚亙看了我一眼,“既然夫人讀過書,畢是有見識了,那就請你發表一下你對皇學的見解。”怎麼這麼巧呢,今天我專程來此就是為了此事,不想卻正碰到眾人研究。但我卻裝傻充楞起來,“皇學,皇學裏有什麼事呀?”“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睿兒說先生講課他聽不太懂。又離得遠,想問又不得問,你看看有什麼辦法?”我想了想方道:“學裏缺夫子嗎?”“不缺。”楚亙答。“那國家缺有學問的人嗎?”“也不缺,光大學士,我們國家便有一百多個。”“那這些大學士每天都在做什麼?”“有的編纂史書,有的編寫紀年,有的起草詔書,還有的收集整理朝堂或是民間文章,詩集。”“那皇上您覺得他們是不是太輕閑了?”“夫人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曆史不是一天寫成的,所以編纂史書的人一定很有時間;時光也不是一天就走完的,所以編寫紀年的人也會很有時間;詔書又不是天天下,所以起草詔書的就更有時間了;而收集和整理朝堂或是民間文章的人,你說他有時間就有時間,你說他沒時間就沒時間。那麼這麼多閑人,不讓他們教書,讓他們幹什麼?每個人帶一個學生,他們也不幸苦,學生又學得好。這種一對一的教育方法,不是很好嗎?”“你果然有些見識,這事還得在朝堂上議議。”楚亙明明是聽得很滿意,竟然還裝了起來。還要在朝堂上議議,這事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就象當初在皇學裏安排助讀時,也沒見他拿到朝堂上議呀!
這個朝代還真是怪,編纂史書的和編寫紀年的居然都是大學士,用我那有限的曆史知識想了一下,編纂史書的應該是叫太史令吧,司馬遷不就是這個官職嗎?至於編寫紀年的雖然記不太清了,但我想也用上不大學士吧。這個朝代的東西有時真是弄得我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但小魚的問題解決了,他一定又會崇拜地叫我,媽媽,你好棒呀!想到這裏,我就開心。
時光飛快,轉眼花花就已經兩歲了。從她生下來,睜開眼的第一天起,嘉兒便把她當成手中寶一般。他這個樣子,我能理解,雖然他也很愛睿兒,拿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但是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隔層肚皮隔層山,雖然這兩個孩子都不是他生的,但血必意濃於水這個道理,世人皆懂。所以,嘉兒愛死了花花。隻要一睜眼,就會問我:“花花在幹什麼?”每天從營中一回來,也馬上會去找花花,如果看不見,就會問我:“花花呢?”後來,弄得我都要嫉妒死花花了。於是,我就噘起了嘴,而他見了,摟著我笑道:“看來,我是有兩個女兒呀,對小的好呢,大的吃醋了。”我一推他,“去,一邊去,誰是你女兒呀,你管我叫媽還差不多。”他聽了,反而不笑了,隻是歎了口氣,道:“唉!你就總不能忘記你比我大的事實。”其實不是這樣的,現在,我真的不覺得我比他大了,我們倆人之間,實際上是他照顧我多於我照顧他。見他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就去逗弄花花,“花花,你是覺得媽媽大呢,還是爸爸大?”花花想了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覺得媽媽大。”“為什麼?”我奇怪的問。“因為爸爸什麼事都聽媽媽的,所以我覺得媽媽大。”“不是,我是問你看媽媽和爸爸誰長得更大一些?”我再接再勵地問著。她又道:“還是媽媽大。”“這又是為什麼?”“因為媽媽說爸爸要象我一樣管你叫媽。”這孩子,我真是拿她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