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妙真寺,不亞於便是一個狼窟虎穴般的地方……
“高墨言,你打算怎麼做?”
高墨言眉峰一挑,望過來的眼神犀利而透澈,說道:“你心裏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
“殺。”
杜若錦聲音顫抖,說完此話,連自己都為之一驚。
高墨言沒有回應此話,兩人各自沉默著,都在思索計策,怎樣捕殺楚惜刀,他既然再度潛回錦州城,必定已是釀成陰謀,清遠主持需要他回來行事。
回到高家,高墨言又問道:“你說,美景的事,該怎麼處理?”
杜若錦頓時心煩不已,高美景與楚惜刀之事,一日未完,她一日不得心安,留著楚惜刀,隻怕不光害了高美景,還會繼續釀成更大的禍事出來,除去楚惜刀迫在眉睫。
“待到那人了去,我們再想個辦法讓美景名正言順得回高家吧。”杜若錦說起這話來,明顯鎮定多了。
當晚,兩人顧不得歇息,商議此事。
次日,杜若錦和高墨言便開頭行動。
杜若錦去了錦親王府,顧不得與他寒暄客套,單刀直入將事情說明,錦親王欣然而應。
另一方麵,高墨言邀桑睿同去助陣,也得到肯定的回應,“她妹妹便是死在那人手上,他怎會不去相助?隻不過,我就怕他恨意之切,如果誤了事可就不好了。”
杜若錦輕輕搖頭,說道:“這個人行事雖然莽撞,不過到底是名門之家,還是能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捕殺楚惜刀便定在了次日下午。
高墨言堅持不肯叫杜若錦前去,說道:“你去了,我還是要分心來保護你,你何苦非要將你我置於危險之地呢?”
杜若錦知道高墨言所說不假,隨即笑道:“我不去,你隻要好好回來就可以了。”杜若錦話雖然說得輕鬆,可是語氣裏那份刻意卻是騙不了人的。
高墨言或許是怕杜若錦的溫柔太過於纏人,耗了自己的陽剛熱血,隨即轉身離開。
杜若錦在他身後喊道:“小心呀,我在家等你。”
高墨言沒有回頭,身形一頓,隨即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待到高墨言離開,杜若錦守在屋子裏,初始果真便是安然自若的,慢慢的,慢慢的便發了慌,隻不過這份慌亂她卻不肯顯露出來,因為她怕顯露出來,連自己也無法蒙蔽了自己,她努力做到相信高墨言,相信命運不會開任何無羈的玩笑。
就這麼過了三個時辰,杜若錦滴水未盡,慢慢在院子裏走動著,聽見些許動靜便停下腳步仔細聽著,失望,希望,失望……周而複始。
天色已經擦黑了,杜若錦坐在院子裏,已經無力走動,眼角濕潤,似是有淚要滑落下來,杜若錦雙手掩麵,不肯再去看天色如何。
突然,聽人一個人低沉說道:“怎麼?你是不肯看我一眼嗎?”
杜若錦倏地挪開手,看到高墨言站在自己的麵前,身上仍舊有斑斑血跡,手腕處還劃著幾處傷痕,神情略顯疲憊,卻是泰然自若,氣定神閑。
杜若錦驚喜,上前來勾住高墨言的脖頸,將臉埋在他的懷裏,久久不發出一聲,等到抬起頭來時,定定得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平安回來的。”
高墨言用手環住她的腰,長舒一口氣,說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杜若錦拉著高墨言回了房間,拿出帕子來將高墨言手腕處的傷痕清理幹淨,又拿來幹淨的白布給他包紮好,說道:“你說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話想對我說,就從你們初去妙真山時說起吧。”
杜若錦給高墨言斟了一杯熱茶,自己坐在他的身邊,用手支腮,默默地注視著他,眼神中都是欣喜與安然。
高墨言喝了一口茶,或許是不願意將血腥之事講給杜若錦聽,粗略講了事情的大體經過,便作罷。
原來,杜若錦設計,讓高墨言以高美景的名義,引楚惜刀在妙真山下相見。
選定妙真山,不過是因為這樣可以讓楚惜刀放鬆戒心,畢竟是在清遠主持的地盤上,可是楚惜刀怎麼能想到,清遠主持已經被錦親王以下棋的名義,留在了竹屋內,並且以清淨為由,不讓任何人來打攪呢?
楚惜刀便那麼死了,死前仍有不甘,隻不過當高墨言的劍刺入他的心口之處,他並沒有求饒,隻不過嘴裏還低低說了一句:“你們等著吧,終究會是全部為我來陪葬的。”
可惜,高墨言的劍太快,沒有一分猶豫,便將他刺穿了,楚惜刀倒地後,桑睿猶未解恨,怒道:“就這樣讓他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杜若錦聽完高墨言的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當初,我在錦親王府的時候,我聽見桑菱說,她的妹妹便是被五毒教的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