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黃耀林的話給逗笑了。
易天行伸了一個攔腰,“別這樣自甘墮落了。我們這樣貶人家,還不知道她們怎樣議論我們呢?”
“彼此,彼此。”陳天相說完將手裏的煙頭彈了出去,煙頭劃過一道弧形的軌跡,在牆角彈濺出一些火星,墜在地下,暗下去。
羅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鄒著眉頭說道:“聯誼宿舍的姑娘們把圍巾送來了,我們也得有所表示吧!”
“這事得我們宿舍的舍長定奪。江少民。”說這話的不會有別人,非陳天相莫屬!
江少民關掉收音機。“我正考慮著呢。正巧,這次宿舍評比我們得了個一等獎,聽說係裏麵有八十元的獎金。我們和聯誼宿舍把它吃了怎麼樣,算是一次聯誼活動。”
劉傑說:“噢!噢!噢!”
陳天相想了想,於是看著還在興奮的劉傑說:“等係裏發錢,得挨到年底,猴年馬月的事了。我們不妨先湊分子,這事拖久了就不妥了。”
江少民聽了陳天相的話後覺得也是有道理,於是說道:“也是。明天我就商量去。就定在明天晚上怎麼樣?”
陳天相眼睛死死的盯著江少民說:“江少民,我看你老聽那個一點好處沒有。瞧你猴急的,就象多少年沒見過女人似的,到時候可別喝醉了,得意忘形犯了生活作風問題,我們可負擔不起。”
大家都笑。走廊裏有人趿著拖鞋往衛生間跑。江少民說:“就這麼定了。有事的都往後推一推。好了,睡覺!”
陳天相說:“就是,騎馬坐轎,不如睡覺。”故意打了一個哈欠。
走廊裏又響起趿著拖鞋“啪嘰,啪嘰”往回跑的聲音。跑到422宿舍門口,停住了,鬼鬼祟祟,好象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大家都屏聲斂氣,靜悄悄的,一點聲息沒有。陳天相一個箭步衝上去,跺在門上。外麵那人似乎猛一驚,一個趔趄,又不敢張揚,灰溜溜地走了。
易天行閉上眼睛卻睡不著。後腦勺有一種漿糊樣的疼痛象射線一樣彌散在整個腦袋裏。他透過窗戶向外望,隔著兩縱平房和黑黝黝的菜地是107國道。車輛打著前燈,如履薄冰。易天行從一數到十,又倒數。然後他打算數到一千,可一百還沒有數到就厭煩了。朦朦朧朧中,易天行感到床在小心翼翼地動。易天行知道是黃耀林。床小心翼翼地動,有一歇沒一歇,接著頻率加快,義無反顧地衝刺。黃耀林翻了一個身。易天行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塵埃落定。他目光清明地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