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見血?”馮虎這下明白過來,原來張有德是衝著李雲天去的,這樣一來即使不能把李雲天從白水鎮嚇走,那麼張有德也有了把李雲天請回來的借口。
“倉庫都搶了,還在乎幾條人命?”張有德冷笑了一聲,端起茶杯悠閑地品了一口,風清雲淡地說道,好像說的是貓狗一般。
陳伯昭想跟他鬥還差得遠,他這一記釜底抽薪不僅讓陳伯昭的計劃落空,而且也沒人會懷疑那群水匪與張家有關。
“我這就去安排。”馮虎雙目凶光一閃,急匆匆離去。
“對了,告訴王老三,如果遇到大人了切不可傷了他。”張有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沉聲囑咐已經走到門口馮虎。
他擔心李雲天年輕氣盛,保不準會身先士卒領著人去剿匪,萬一被王老三的人給傷了,那事情可就變得麻煩了。
此時此刻,誌得意滿的張有德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正是因為他這個看似高明的決定激怒了李雲天,使得李雲天對他痛下殺手。
李雲天波瀾不驚地在陳府住了四天,正當他好奇張有德為何沒有一點兒動靜的時候,第五天晚上的臨晨,正當他摟著綠萼酣睡的時候,窗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鑼聲。
“不好了,水匪來了,水匪來了。”迷迷糊糊間他聽見一個男人扯著喉嚨大喊著。
“水匪?”聽清了喊聲後,他不由得坐起了身子,睡意全無,臉上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白水鎮作為鄱陽湖沿岸的一個貨運要鎮,設有一個巡檢司――白水鎮巡檢司,有著兩百餘名兵卒,配有刀槍弓箭等武器。
不僅如此,白水鎮的陳家和張家都是實力雄厚的大族,在當地的關係盤根錯節,故而水匪還從未來到鎮上滋過事,大不了在鎮外劫掠一番而已。
“老爺,要不要出鎮躲躲。”綠萼隨即也被鑼聲吵醒了,顯得有些緊張,她可是聽說水匪凶殘,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沒事兒,他們傷不了老爺。”李雲天搖了搖頭,雙目閃過了一道寒光,冷冷地說道,“好你個張有德,竟然與水匪有染!”
水匪今天晚上的行為十分反常,他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來白水鎮鬧事,一定有所圖謀,他想來想去也就與自己有關了。
李雲天相信那些水匪們不會蠢到衝進陳府來殺他,如果他到任不久就在白水鎮被水匪給殺了,那可就成了通天的大案,那些水匪無疑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況且,白水鎮張家、陳家和巡檢司的人是絕對不會讓水匪傷害他,一定會拚死相護,那些水匪根本就占不了什麼便宜。
如此一來水匪的意圖就很明顯了,想要將他嚇走,讓他離開白水鎮回縣城,可他來到湖口縣後還沒有與水匪打過任何交道,水匪們沒有理由這樣做。
如果說誰最希望他回縣衙,那麼毫無疑問就是張有德了,考慮到張有德在湖口縣的勢力,認識水匪也就順理成章。
雖然李雲天知道張有德在湖口縣為非作歹多年,但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暗中與水匪勾結。
“大人,那些水匪是張司吏找來的?”綠萼顯得有些難以相信,私通水匪可是大罪,尤其是官府的人,更是罪加一等。
“這一筆帳先給他記下。”李雲天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冷笑一聲後讓綠萼伺候他穿衣,身為新任湖口縣知縣他豈能坐視那些水匪橫行無忌?
穿戴整齊後,他到院子裏召集齊了廂房裏的羅鳴等衙役,不顧羅鳴的勸阻,手裏拎著一把長劍神情嚴峻地領著眾人前去剿匪。
“縣尊大人,水匪凶殘,大人萬萬不可親臨險地,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下麵的人去辦吧。”
行至陳宅大門處時,得到消息的陳伯昭領著一群人急匆匆趕了過來,攔住了李雲天的去路,萬一李雲天有個好歹的話他可擔當不起。
“本官乃堂堂朝廷命官,豈可臨陣脫逃,怕了那些水匪不成?傳出去的話本官的顏麵何在?朝廷的威儀何在?”李雲天冷哼了一聲,義正嚴詞地說道,隨後伸手推開陳伯昭大步走出了院門。
陳伯昭沒想到李雲天竟然如此衝動,見他心意已決知道勸是勸不了了,連忙吩咐人到鎮上調集人手來幫忙,帶著陳家的人追了過去。
遭遇水匪襲擊的地方是碼頭,與陳府相距大半個鎮子,此時已經傳來了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