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怪不得人們會如此震驚,平常的時候誰也沒有關注過這種情況,都是一種固定的思維模式。
為了證明落下來的這兩個鐵球就是先前的那兩個,齊福當眾讓人再次對它們進行稱重,一個是10斤,一個是5斤。
“這不算,這是一種障眼法。”秤完兩個鐵球的重量,齊福正要讓秦鑫來評判結果,人群中傳來了一聲不服氣的大喝,“羽毛和石頭同時下落,孰快孰慢一眼便知!”
“對呀,肯定裏麵動了什麼手腳!”
“這重的東西怎麼能跟輕的東西下落的速度一樣?”
“騙子,絕對是騙子。”
……
隨即,人群中響起了不少指責這個實驗作假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群情激奮,要知道不少人在賭場買了李雲天輸,要是李雲天贏了的話他們買賭注的錢可就要打了水漂。
“靜一靜,大家聽我說,明新居士已經說的很明白,在排除了風力的阻礙下,物體下落的速度與重量無關!”
齊福見狀立在了馬車上,拿著喇叭筒高聲大喊道,“石頭和羽毛的下落速度之所以不同,是因為風力對羽毛的影響很大,大家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再來做一個驗證。”
“諸位請看,這是兩張一模一樣的紙,它們的重量一樣。”說著,齊福讓兩名手下拿來了兩張宣紙,指著宣紙說道,“按理說,它們落下的速度是一樣,可是如果把其中一張紙揉成一團,那麼大家就可以看出風力對它們的影響有多大。”
現場的議論聲逐漸消失,在人們好奇地注視下,一名明新報的職員用力將一張紙揉成一團,然後和另外一名拿著白紙的職員上了塔樓。
隨著齊福再度搖動手裏的紅旗,兩名職員同時撒手,那個揉在一起的紙團垂直墜落下來,而那張白紙則在空中飄飄悠悠地落下。
當著眾人的麵,那個揉在一起的紙團被打開,裏麵沒有任何東西,這表明與那張飄落的紙重量相同。
這使得在場的人們先是麵麵相覷,隨後神情驚訝地小聲低語著,這個實驗形象生動地展現出了空氣的浮力對物體下落速度的影響,令大家啞口無言。
秦鑫覺得明新居士的這個實驗既另類又新奇,而且裏麵還蘊含了一些引人深思的哲理,即使是他也無法找出反駁的理由,故而當眾宣布明新居士獲勝。
人群中的女孩們頓時興奮地歡呼、尖叫了起來,那些買了李雲天輸的人則一個個麵如土色,著實虧了一筆銀子。
不過賭場並不是最大的贏家,陳凝凝和鄭婉柔在賭場封盤前下了重金買李雲天會贏,因此從中獲取了豐厚的回報。
經此一事,明新居士的形象又高大了許多,明新報的名聲自然水漲船高。
尤為重要的是,京城裏的一些士子和國子監的監生被這個實驗所吸引,開始思索明新居士為什麼要說物體下落的速度與重量無關,他們對裏麵的緣由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此刻,李雲天正在陳家的院子裏,不動聲色地望著一名身穿道袍、顎下留著一縷美髯、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在法壇前施法,幾名弟子雙腿盤坐在邊上的蒲團上,一副莊嚴肅穆的景象。
法壇前跪著一名麵容俏麗、神情憔悴的年輕女子,挺著肚子在那裏哭哭啼啼,中年道士圍繞著她不停地轉動著,一手搖著法鈴,一手揮舞著手裏的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緊張地望著那名年輕女子,雙目滿是關切的神色,他就是陳善德。
陳善德身後左側立著的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是他的發妻張氏,右側站著的儒雅年輕人是過繼來的繼子陳滿福。
李雲天並沒有驚動院子裏的人,手下都在院子外麵等著,打量了陳善德的小妾和作法的中年道士幾眼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陳善德身後眾人的身上,凝神觀察著他們臉上的神色變化,尤其是張氏和陳滿福。
原因很簡單,根據反向推證的話,如果陳善德的小妾倒黴,那麼張氏和陳滿福獲益最大,一個可以守住主母的位子,另外一個以後可以繼承家產。
院子裏的人都在關注著中年道士作法,絲毫也沒有意識到現場多了一個外人,這使得李雲天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敏銳地發現張氏雖然麵帶愁容,但眼神卻無比冷漠,而陳滿福的眼神則有些閃爍,隱約間似乎有一絲竊喜。
不僅如此,幾名丫環和下人的神情與其他人不同,別人是驚恐,而這幾個人則是顯得慌亂,好像藏有什麼心事。
就在李雲天暗自琢磨著這件事情是張氏做的還是陳滿福做的,又或者是兩人合謀做的時,陳滿福忽然趁著別人不注意在張氏的手上摸了一把,望向張氏的眼神中充滿了曖昧。
奇怪的是,張氏並沒有對陳滿福這種輕浮的舉止而氣惱,而是有些挑逗地衝著他拋了一個媚眼,隨後捏了一下陳滿福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