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雷婷見尖嘴猴腮的混混有些心虛,手上不由得一用力,麵罩寒霜地瞪著他。
“不是我,不是我!”尖嘴猴腮的混混頓時感到頸部傳來一絲冰冷的寒意,嚇得連忙指向了趙欣月,高聲喊道,“是她,是她傷了禦史大人!”
雷婷雙目寒光一閃,順著尖嘴猴腮的混混手指的方向望去,她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竟敢傷了李雲天,不過隨後就怔在了那裏,她看見了一個花季年華的少女正神情複雜的望著她。
“這是趙家大小姐,她不僅收留了我和滿山他們,剛才還和我演了一出苦肉計,要不然我肯定就要吃真正的皮肉之苦了。”李雲天見狀笑著指著趙欣月向雷婷解釋著。
“多謝大小姐,大小姐的恩情,在下以後必當相報。”雷婷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收起繡春刀,鄭重其事地向趙欣月一拱手。
“姐姐客氣了,這是欣月應該做的。”趙欣月回過神來,連忙向雷婷福了一身,作為回禮。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一陣淩亂急促的腳步聲,一群全副武裝的軍士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來人,將這些冒充錦衣衛的盜匪同黨給本指揮使拿下。”石虎跟隨著這些軍士進來,麵無表情地指著李雲天和雷婷等人喝道。
“大膽,濟寧衛指揮使石虎,你是要造反嗎?”跟著雷婷來的那名錦衣衛百戶見狀,快步走出房門,伸手一指石虎,高聲喝道。
“造反?”石虎一咬牙,麵色鐵青地望著那名百戶,冷冷地說道,“別以為拿著偽造的公文就能騙過本指揮使,倘若兵部下發公文,一定會通過各地都司,你們直接把公文拿到本指揮使這裏,不是偽造的是什麼?”
“石虎,你難道不知道事急從權?”那名百戶冷笑了一聲,厲聲說道,“公文的真假方同知已經驗過了,石虎,你難道要抗命不遵?這可是抄家的死罪!”
“指揮使大人,卑職已經驗看過了,確實是兵部下發的文書,雖然來得有些倉促,但確實無疑。”方同聞言連忙走到石虎麵前,向他一拱手,沉聲說道。
濟寧衛雖然是石虎在當家,但並不表示著石虎在濟寧衛就可以為所欲為,因為濟寧衛的二號人物方同不是漢王的人,而是前中軍都督府左都督,現京畿都督府副都督、武德候趙山河的人。
因此方同在濟寧衛自然要受到石虎的打壓,他根本就指揮不動濟寧衛下麵的五個千戶,隻能調動所屬的親衛,暗中對石虎進行製約。
鑒於此,朱瞻坦肯定不會將這次行動的隱情告訴方同,而是讓方同留在指揮使司衙門看家,故而方同根本就不清楚石虎這樣做的用意和目的。
“方同知,你被騙了,本指揮使已經查明,這份兵部的文書就是偽造的。”石虎瞅了一眼方同,麵無表情地衝著他舉了一下手裏雷婷拿來的兵部公文,然後衝著院子裏的軍士喊道,“聽著,這些人都是盜匪的同黨冒充的,就是他們製造了不久前的那起血案,拿下這些盜匪者重重有賞!”
“指揮使大人,萬萬不可……”方同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他已經有二十多年的行伍生涯豈會弄錯兵部的公文?見石虎要抓李雲天和雷婷等人,連忙開口阻止,抗命不尊再加上拘押錦衣衛,這可是不折不扣的重罪。
“方大人,本指揮使自有定奪。”不等方同把話說話,石虎已經揮手打斷了他。
此時,院子裏的軍士拎著手裏的刀槍,潮水般衝向了房門處,準備闖進去捉拿李雲天和雷婷等人。
“本官乃錦衣衛北鎮撫司百戶,你們膽敢對本官動武就是謀反,要抄家滅族!”那名錦衣衛百戶見狀眉頭微微一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於是從身上摸出錦衣衛的銅牌,衝著那些軍士一亮,高聲說道。
“別聽他的,他在信口雌黃,如有反抗,格殺勿論!”那名錦衣衛百戶的話音剛落,石虎就殺氣騰騰地高聲吼道。
“可惡!”錦衣衛百戶聞言不由得罵了一聲,看來今日一戰在所難免,於是抽出腰上的繡春刀,麵無表情地說道,“保護李禦史!”
屋子裏的錦衣衛聞言紛紛拔刀與那名百戶站在了一起,神情冷峻地瞪著那些圍聚在房門口的軍士。
此時,錦衣衛南北鎮撫司下轄的人員,皆是從京衛中挑選出的勇武悍勇之輩,個個悍不懼死,為了完成保護李雲天和雷婷的任務絕對會拚死一戰。
“慢著!”就當濟寧衛的軍士和那些守在門口的錦衣衛準備短兵相接的時候,李雲天忽然大喝了一聲,製止了雙方。
“怕了?”立在石虎身旁的朱瞻坦聞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抬頭望向了快步從屋裏走出的李雲天,看來李雲天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麵臨死亡心生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