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裏的官員見狀不由得麵露狐疑的神色,不清楚李雲天為何要說出如此奇怪的一番話來,現在的情形擺明了就是二管家暗中策劃了所有的事情,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當然了,誰也不會想著將二管家身後的人給揪出來,有二管家一個人扛了罪名也就得了,要是刨根究底的話不僅得罪了京城的那些勳貴,恐怕宣德帝也不會坐視古大勇陷入這種小事中來,再怎麼說古大勇也是大明的安義候。
杜雲成的嘴角則掛著一絲欣慰的笑意,心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望向李雲天的眼神中充滿了欣賞,他正頭疼如何來結案,看來李雲天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事到如今,你們兩個惡奴還不交代,是如何趁著小侯爺醉酒的時候鼓動小侯爺去柳小姐家中,進而想從小侯爺那裏得到賞錢的?”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李雲天轉向了那兩名古西就的隨從,沉聲問道。
“大人,小人冤……”兩名隨從中的國字臉大漢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就要開口辯解。
“難道本官說錯了?是小侯爺自己去的柳小姐家裏,想要對柳小姐圖謀不軌?”不等國字臉大漢把話說完,李雲天就冷冷地打斷了他。
國字臉大漢聞言頓時啞然了,臉上漲得通紅,神情無比委屈,他豈敢在公堂上說古西就的壞話。
“此二人在府中的名聲如何?”見國字臉大漢陷入了沉默,李雲天麵無表情地問向了二管家。
雖然安義候府栽贓給柳雯晴的罪名被李雲天洗清了,但這並不是意味著這件案子就這麼了結了,如何善後就成了一個擺在李雲天麵前的大問題。
再怎麼說古大勇也是大明堂堂的侯爺,又與周征有著交情,再加上現在是宣德帝與漢王明爭暗鬥的非常時期,因此李雲天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與古大勇結下私仇,這不僅對他也對宣德帝不利。
因此,在保下了柳雯晴後,李雲天就要想辦法為古西就開脫,盡最大可能保住古大勇的顏麵,借以平息古大勇心頭的怒火。
古西就的那兩個隨從平日裏一看就是為虎作倀之人,平日裏肯定沒少做壞事,李雲天自然要讓兩人來背這個黑鍋,也算他們罪有應得。
“他們兩個貪財好色,嗜賭成性,經常欠下賭場的外債,都是小侯爺替他們還的。”二管家能在安義候府占據一席之地,也非等閑之輩,此時他已經回過味兒來,知道李雲天這是在為他,不,是在為古西就開脫,連忙回答。
“大人,事情至此已然明了,這兩個惡奴知道小侯爺心儀柳小姐,於是趁著小侯爺醉酒暗中慫恿,妄想從小侯爺那裏得到好處去賭場翻本,進而釀成了大禍。”
李雲天聞言隨即轉向了杜雲成,衝著他沉聲說道,“此二人知道闖下大禍,於是編造謊言蒙騙了侯府之人,這才造就了今日之情形。”
“你二人可認罪?”杜雲成聞言點了點頭,既然李雲天已經搭好了戲台,那麼這出戲他就要唱下去,於是神情冷峻地望向了那兩名隨從。
“大人,小的……”兩名隨從頓時一臉的委屈,欲言又止,猶如啞巴吃黃連一般。
“如今罪證確鑿,你們還想抵賴不成!”這時,坐在那裏的古大英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冷冷地向那兩名隨從說道,雖然沒能置柳雯晴於死地,但至少保住了古西就的名聲。
兩名隨從聞言不由得麵露絕望的神色,腦袋無力地耷拉了下來,古大英很顯然是讓他們認罪,兩人豈敢反抗?
三法司和順天府的官員見狀私下裏小聲議論起來,誰也沒有想到這件案子會以這樣一種方式來了結,但又不得不說這是最穩妥的方式,心中紛紛佩服李雲天處事沉穩,竟然能把案子辦得如此世故圓通。
就在那兩個隨從和二管家簽字畫押不久,太醫院的禦醫和城南的那個花匠相繼來到順天府,花匠帶來了他的賬冊,上麵清清楚楚地記載了去給柳雯晴擺弄那兩塊花圃的時間。
“姑娘,你的眼睛是五年前看不見的吧?”此次前來給禦醫姓沈,是太醫院眼科的首席太醫,查看了一下柳雯晴的雙目,又仔細給她診了診脈,眉頭微皺著問道。
“回大人,民女的眼睛正是五年前失明的。”柳雯晴聞言顯得有幾分驚訝,沒想到沈禦醫竟然如此厲害,一下子就診斷出她失明的時間,不由得下意識地問道,“大人,民女的眼睛還能好嗎?”
“隻要清除了你身上的毒素,再加上本官用藥物進行調理,要想複明也不是不可能。”沈禦醫沉吟了一下,不無惋惜地說道,“不過,本官辦得是皇差,你需要的幾樣藥物又隻有太醫院裏有,除非得到宮裏有旨,否則本官無法為你醫治!”
“毒素?”李雲天正在與身旁的安伯泰小聲說著話,聞言頓時吃了一驚,神情詫異地看向了柳雯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