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以後如果有人想拿此事做文章,自有泉州知府衙門和泉州衛指揮使司衙門幫他說話,共同分擔了此事的風險。
李雲天估算了一下,那兩船貨物都是大明市麵上的緊俏貨,純利應該在三十萬兩銀子左右。
這也就是說泉州府知府衙門和泉州衛指揮使司衙門能各分三萬兩,這對兩者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力和動力,肯定會想辦法組織好這次競拍事宜,進而給他省去不少麻煩。
至於泉州府知府衙門和泉州衛指揮使司衙門如何用那三萬兩銀子的紅利,這就不是李雲天所關心的事情了,他需要的隻是這兩個衙門給他開的接收紅利的收據。
泉州知府和泉州衛指揮使萬萬想不到李雲天會在來的途中救了山下元道,平白得到了兩船貨物,也想不到李雲天要在泉州城內搞什麼價高者得的競拍來賣掉那兩船貨物,更想不到李雲天竟然會給知府衙門和衛指揮使衙門各一成的紅利。
雖說那兩船貨物的來路有些不明,山下元道的身份也頗為可疑,但既然有李雲天在前麵頂著,又是打著講武堂的旗號給平叛大軍籌集軍費,在法理上站得住腳,再加上那一成的紅利,故而兩人也就沒了顧慮,吩咐手下的人抓緊時間來籌劃競拍的事情。
由於泉州知府的接風晚宴,李雲天在泉州城裏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在揚州知府和揚州衛指揮使等人的陪同下返回了港口,繼續啟程南下,他可不想耽誤了交趾的事情。
平叛交趾大軍的參將秦昆沒有跟隨李雲天一同前去欽州,而是被李雲天留在了泉州城,負責照看那兩船貨物,等那兩船貨物競拍完了以後再前去交趾。
臨別前,李雲天特意囑咐秦昆,要是有誰想打那兩船貨物的主意的話,一經查實,無論是誰,一律以勾結交趾叛軍、破壞交趾平叛為由抓起來關進泉州衛指揮使司衙門的大牢裏,給那些想要動那兩船貨物歪心思的人一個下馬威,確保競拍能順利舉行。
很顯然,那兩船貨物絕對會引發不少人的覬覦,為了確保競價的順利進行,李雲天必須要未雨綢繆,早做安排。
至於被抓進去的人怎麼辦,那麼等到競拍後再慢慢處理,怎麼得也要給對方一個教訓,讓外界知道講武堂並不是好惹的。
果然,正如李雲天所猜想的那樣,泉州城的一個大商賈仗著有後台,想要以低價吞掉那兩船貨,進而從中撈上一筆,因此放出風聲不讓其他的商人參加競拍。
秦昆乃京軍出身,本來就沒把地方上的這些商賈放在眼裏,又得了李雲天的軍令,因此查實了那名商賈的“罪證”後將其徑直抓起來投進了泉州衛指揮使司衙門的大牢。
由於講武堂是軍閣直屬的衙門,故而那名商賈被抓後,即使是福建都司也沒什麼好辦法,畢竟勾結交趾叛軍、破壞交趾平叛可是重罪,搞不好要滿門抄斬,誰也不想涉及到這件事情中去。
這無疑震懾了那些打那兩船貨物的主意,使得競拍順利進行,拍賣得到的金額高達41。365萬兩白銀。
除去山下元道的8萬兩貨錢,以及交商稅的1。365萬兩,所得純利高達32萬兩,比李雲天先前預計的還多出了2萬兩。
按照先前的約定,泉州府知府衙門和泉州衛指揮使司衙門這次能得到3。2萬兩的紅利,不過他們最後隻得到了一半,另外一半上交到了福建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司。
原來,得知了李雲天要在這裏搞競拍,並且泉州府知府衙門和泉州衛指揮使司衙門能從中分一成的紅利,因此福建三司派人前來競拍現場督陣,進而從中分了一杯羹,也算是皆大歡喜。
競拍結束後,山下元道率領著他的兩艘船離開了泉州港。
不過,他既沒有北上也沒有南下,而是去了夷洲海峽對麵的小琉球,將那兩艘貨船賣給了一名認識的走私商,從今以後徹底告別海上的走私生涯,重新恢複以前的身份,再也不用這麼藏頭露尾、膽顫心驚地活著。
處理完那兩艘船並安頓好了跟隨他的船員後,山下元道換上了明朝的服飾,在一個晚上從漳州沿海潛入了大明,買了一輛馬車,風馳電掣地從陸路前往寧波府,興衝衝地回家看望妻兒。
自此,世上再無山下元道這個人,當山下元道再次出現在李雲天的麵前時,已經換回了他的真實身份――趙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