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仇舊恨一起來,李雲天自然不會放過陳耀祖,隻不過由此一來雷婷擔心會誤了李雲天在兩淮鹽道上的事情,畢竟陳耀祖是陳侍郎的兒子。
雷婷在李雲天身邊不僅要照顧李雲天的日常起居,而且在關鍵時刻還要充當他幕僚的角色,提醒李雲天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當然了,雷婷並不喜歡幕僚的角色,因為這意味李雲天已經亂了方寸,否則以李雲天的才能絕對不會需要她來提醒。
雷婷跟了李雲天這麼長時間,自然清楚家人是李雲天的逆鱗,觸之者必將受到他的犀利反擊,這也是他為何這麼多年了還一直沒有忘記要對付曾經差點害了綠萼的崔輝。
如今陳耀祖的事情涉及到了憐香,雷婷擔心李雲天在情緒激動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故而有此一問。
“陳耀祖這次是自己找死,既然這樣相公就成全他!”李雲天見雷婷神色擔憂,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於是不動聲色地說道,語氣顯得有些陰冷。
其實,李雲天聽見憐香被陳耀祖汙蔑後心中雖然憤怒,但畢竟他已經過了年輕氣盛的年齡,早已經神華內斂,喜怒不形於色,再加上憐香並不是生命受到威脅,故而他並沒有失去理智,不會現在就對陳耀祖下重手,準備等兩淮鹽道的事情了結之後再做打算。
“相公打算如何處置陳耀祖?”雷婷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後問道。
雖然李雲天顯得怒氣衝衝,但雷婷已經敏銳地從李雲天的話裏聽出了李雲天依舊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因為現在已經距離事發有一段時間李雲天應該已經平複下來了激動的心境,絕對不會當著紅鸞的麵說出要嚴懲陳耀祖這種意氣之言。
唯一的解釋是,李雲天這是故意說給紅鸞聽的,雖說紅鸞是此次事件的受害方,但難保她是陳光宗派來的奸細,而且今晚一事事發突然,現在還無法判斷是偶然還是有人刻意而為之,這使得李雲天不得不小心行事。
“先將其拖到浙江都司衙門重責三十大板,而後再好好地教訓他。”李雲天雙目閃過一道寒光,冷冷地說道。
“相公,陳耀祖是民,帶到浙江都司衙門於理不合,依妾身來看不如將此事交由杭州府來處置,一個小小的陳耀祖不值相公大動幹戈,這樣反倒是給他長了臉麵,也讓外人容易誤信他說的那些妄言。”雷婷聞言沉吟了一下,開口勸道。
陳耀祖要是進了浙江都司衙門的話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因此不如交給杭州府來處置,俗話說打狗看主人,杭州知府肯定不會太過為難陳耀祖,再怎麼說他都要給陳侍郎一個麵子,不至於使得此事變得更糟。
“哼,便宜了這個家夥。”李雲天心中正有此意,聞言沉思了良久,最後冷冷地說道。
雷婷見李雲天答應下來,於是推開一旁的車窗吩咐外麵一名騎馬的護衛,讓其將陳耀祖交給杭州府衙來治罪,其餘人等則以徹查是否與私鹽有染為由抓到浙江都司衙門的大牢裏。
“紅鸞姑娘,這些天你就住在司務處,等這件事情了結後再做打算。”隨後,李雲天想起了一件事情,語氣不由得變得緩和下來,沉聲向紅鸞說道,很顯然被抓的那些權貴子弟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找紅鸞關說,紅鸞住在講武堂杭州司務處的話那些人也就無能為力了。
“謝侯爺。”紅鸞心中一暖,連忙向李雲天道謝。
今晚如果不是李雲天的話她將難逃被陳耀祖奸淫的命運,作為一名青樓女子她的命運根本就不被自己掌控,而是握在那些財大氣粗的恩客手中,這也是陳耀祖為何會恃強對她霸王硬上弓,紅鸞雖是江南花魁但說到底也是風月場上的女子,隻要陳耀祖付得起錢那麼無論紅鸞是否同意都要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