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李雲天為何沒把“強暴婦女”的罪名安在陳耀祖的頭上,如果換作平民女子的話單憑這一點陳耀祖就絕難脫身,可惜的是紅鸞是青樓女子,故而沒有強暴一說。
邀月閣裏發生的事情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杭州的上流社會,頓時在那些達官貴人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誰也沒想到陳耀祖等人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竟敢在老虎嘴上拔毛主動去招惹李雲天,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說起來陳耀祖哪裏敢得罪李雲天,當年在京城李雲天就給了他一個教訓,現在李雲天位高權重連他老爹陳侍郎也要禮讓三分,他自然不敢主動去摸老虎的屁股。
其實,陳耀祖現在心中對李雲天頗為畏懼,原因無他,宣德二年他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阻止鹽商總會的鹽商參與交趾商業專營權和采礦權的競拍,已經將李雲天給得罪了。
所以這次李雲天一來揚州,原本在揚州逍遙快活的陳耀祖擔心受到李雲天的報複,故而灰溜溜地跑來了杭州,故意避開了李雲天。
可令陳耀祖想不到的是李雲天也來了杭州,他前些天去了金華府尋歡作樂,昨天才回的杭州城。
一些紈絝子弟在邀月閣裏給陳耀祖接風洗塵,觥籌交錯間眾人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了新晉江南花魁紅鸞,現在外界已經知道紅鸞之所以能在花魁大會上險勝紫鵑是因為獲得了李雲天的青睞,故而那些紈絝子弟紛紛認為紅鸞的運氣好,並且感慨像紅鸞這麼好的一朵鮮花要被李雲天給摘了。
陳耀祖此時已經有了醉意,見那些紈絝子弟羨慕李雲天能一親紅鸞的芳澤,腦子裏一熱就開始大放厥詞,認為李雲天也不過爾爾,當年他在京城的時候曾經比李雲天先行給憐香開了苞。
憐香現在可是大明鼎鼎大名的戲曲大師,被人尊稱為沈大家,況且這件事情又牽涉到了李雲天,這使得那些紈絝子弟立刻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進行追問,陳耀祖於是編了一番謊言來應對,令一臉曖昧的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陳耀祖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已經冒犯了李雲天,而且接下來他做了一件更加錯誤的事情,一名紈絝子弟得到消息知道紅鸞已經回了邀月閣。
在那些已經喝得有不少醉意的紈絝子弟有意無意的慫恿下,陳耀祖仗著酒勁去找紅鸞,想要讓紅鸞陪侍,不過遭到了紅鸞的拒絕,並且警告陳耀祖李雲天現在就在邀月閣,邀請了趙倫和浙江三司的大人們來這裏喝酒。
陳耀祖以為紅鸞是在虛張聲勢,再加上被紅鸞美色所迷,因此在酒精的作用下強行讓人將紅鸞帶走,並且還狠狠給了推開他的紅鸞一記耳光。
邀月樓的下人攔不住陳耀祖,也不敢輕易得罪了這位貴客,故而立刻通知了紅姐,因此有了先前的一幕。
就當外界認為李雲天要嚴懲陳耀祖時,李雲天在第二天卻帶著紅鸞和紫鵑出去遊玩,將陳耀祖丟給了杭州知府來審理。
紫鵑的二哥昨天娶親,因此紫鵑昨天去了二哥那裏,直到今早才回講武堂杭州司務處,對錯過昨晚的事情感到無比惋惜,一想到位高權重的趙倫和浙江三司的官員在發怒的李雲天麵前噤若寒蟬,連半句話都不敢給陳耀祖等人求情就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她十分喜歡這種令人敬畏的感覺,這也是她喜歡上陳光宗的原因。
由於時間緊促,此時此刻紫鵑還不知道那名招惹了李雲天的人竟是陳耀祖,等她後來得知了陳耀祖的身份後禁不住大吃了一驚,心中暗自為陳耀祖擔心起來,並不希望看見自己這個未來的小叔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