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穆都見明軍嘲笑他,禁不住握緊了拳頭,他知道李雲天是在刻意隱瞞宣德帝北征失利,因此惡狠狠地蹬著李雲天,“我們大汗就在海州城,一定會率兵前來征討你,本將看你還能把你們皇帝戰敗的事情瞞得了多久。”
“本官求之不得,就怕他不敢來。”李雲天冷笑了一聲,伸手指著穆都高聲說道,“告訴你們的阿岱汗,本官屆時在沈陽城恭候他的大駕,定會帶他前去京城去見識一下大都在我大明天子治下的風采!”
“讓開一條路。”說著,李雲天衝著街道上的明軍一揮手,沉聲下達了軍令,“傳令下去,隻要他們放了人質那麼就讓他們離開,任何人不得追擊,違令者斬!”
呼啦一聲,伴隨著李雲天的命令,街道上的明軍潮水般向兩旁閃開讓出了一條出城的道路。
“你真的打算放我們走?”穆都見狀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李雲天。
“對本官來說,那些人質的性命更重要。”李雲天微微一笑,意氣風發地回答,“記住,本官既然能抓你一次,那麼就能抓你第二次,下一次本官希望你能拿出軍人的勇氣,不再用平民當護身符!”
穆都聞言臉色不由得變了幾變,李雲天身為遼東副總兵當眾放他走的話應該不會食言,可李雲天的猖狂令他感到很不舒服,他要是這樣走了豈不是顏麵盡失?
“將軍,現在敵強我弱,不如趁此機會脫困,他日整軍前來報仇。”這時,一名立在穆都身後的蒙古將領湊上前低聲說道。
“將軍,明軍遼東副總兵年少強狂,我等正好突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另外一名蒙古將領也走上前勸說穆都,這可是他們唯一脫身的機會,否則就唯有死在這裏。
穆都聞言回頭望了一眼,見身後幾名蒙古將領的雙目中都流露出期望的神色,知道他們不想錯過如此好的逃生機會,於是沉吟了一下後衝著院子裏的蒙古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釋放人質。
畢竟,如今蒙古軍隊在與大明的戰爭中全麵占據上風,誰也不想就這麼死在銀州城,眼睜睜地看著到手的榮華富貴飛了,那可太不劃算了。
望見穆都的手勢後,宅院裏的蒙古兵將一群神情驚惶的老幼婦孺押了出來,交給了門外的明軍,被明軍速度帶了下去。
“大人,請你給小民做主,小民的兒媳被他們糟蹋後自盡,兒子為了救兒媳被殺,可憐小民白發人送黑發人呀!”
就當人們以為人質交接順利完成時,一名走在人質後麵、被兩名家仆扶著的中年男子忽然一把推開身旁的兩名家仆,踉踉蹌蹌地走向了李雲天,撲通一聲就在他麵前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痛哭道。
“誰幹的?”麵對突如其來的一幕,李雲天的眉頭頓時微微一皺,隨後不動聲色地問道。
“就是這個惡賊!”中年男子聞言轉過身,伸手一指穆都身後一名滿臉胡子的蒙古將領,一臉悲憤地說道。
見此情形,明軍眾將士的視線立刻集中在了那名滿臉胡子蒙古將領的身上,衝著他怒目而視,這使得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也令那名滿臉胡子蒙古將領的神情變得驚惶。
“有沒有這回事?”李雲天瞅了一眼麵露懼色的滿臉胡子蒙古將領,神情冷峻地沉聲問向了穆都,他萬萬沒有想到穆都竟然如此愚蠢,在明軍沒有攻打宅院的情形下去傷害人質,很顯然明軍並不想殺了他們。
“怎麼,你想反悔不成?”穆都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有些難看,他並沒有回答李雲天的問題,而是衝著李雲天反問道,剛才李雲天可是答應要放他們離開的。
“你能把他的名字和身份告訴本官嗎?”李雲天的眉頭頓時皺了皺,他沒有料到穆都的人會在宅院裏作惡,所以先前答應放了穆都等人,現在要是反悔的話可就是食言了,故而沉吟了一下問道。
“本將名叫胡勒根,衛拉特部的千戶。”穆都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他聽出了李雲天言語不善,怎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出麵那名滿臉胡子的蒙古將領,滿臉胡子的蒙古將領見現場的局勢陷入了僵局,於是權衡了一番後故作鎮定地衝著李雲天說道,這件事情畢竟是他惹出來的,自然現在不能退縮。
“傳本官令,以後凡是斬殺此人者賞黃金百兩,俘虜此人者另官升一級!”李雲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伸手指著胡勒根沉聲下達了命令,他要給受害的中年男子一個交代。
胡勒根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雙目中流露出一絲驚恐的神色,李雲天很顯然是盯上他了,在黃金獎勵和晉升官職的懸賞下明軍肯定對他趨之若鶩,以後他在遼東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