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情正如李雲天所預料的那樣,事發的當天晚上行刺的刺客就被發現,被堵在了一家雜貨鋪後院的倉庫。
根據雜貨鋪夥計交待,雜貨鋪裏曾經進了一批火油,不過現在不知去向,負責查案的公差懷疑失蹤的那批火油被用來行刺張昊。
雖然官府向那些刺客進行了勸降,可是那些刺客非常頑固,想要負隅頑抗,故而張輔最後下達了強攻的命令,全副武裝的京畿都督府的精銳軍士蜂擁著衝進了那間倉庫,經過一番激戰後全殲了倉庫裏的刺客。
刺客們雖然處於劣勢但進行了頑強的抵抗,近二十名刺客中隻有三人受傷後活了下來,其餘全部被殺死。
幸運的是,那三名幸存者中有刺客頭目,他的手臂上受了傷,在打鬥時被擊倒生擒,剩下的兩個刺客身受重傷,京畿都督府的人立刻對其進行了審問。
不過無論受到何種酷刑,那名刺客頭目就是咬緊牙關死不開口,後來東廠派人前來協助查案,很快就認出了刺客頭目的身份,正是兩天前與方良見麵的國字臉大漢。
這一下,案情取得了重大突破,張輔連夜進宮向張太後彙報此事,請張太後進行定奪。
“你確定沒有看錯?方進士與刺客頭子見過麵!”張太後接到奏稟後大吃了一驚,麵無表奇怪地望著跪在麵前的幾名東廠番子,她最不願意看見的一幕還是發生了,方良接連對李雲天和張昊下手很顯然是受人指使。
“稟太後,小的們看的真真切切,那天方進士在一處民宅裏等人,去的就是那名被抓的刺客頭目。”一名跪在前麵的東方番子連忙抬頭向張太後肯定地說道。
“去,把那戶民宅裏的人悉數抓來拷問,此事私下進行,切不可驚動外人,以免打草驚蛇。”張太後沉吟了一下,神情嚴肅地向丈夫下達了懿旨。
兩天前的晚上張太後接到了金英的彙報,知道方良私下裏見了國字臉大漢,她萬萬沒想國字臉大漢竟然行刺張昊。
“太後,那方進士如何辦?”張輔聞言躬身問道,方良無疑是張昊遇刺一案的重要人物。
“嚴加監視,等拿到確鑿的證據後再行審問。”張太後雙目寒光一閃,冷冷地回答,她要一舉擊潰方良的心理防線,讓方良無法心存僥幸。
“臣遵旨。”張輔聞言一躬身,急匆匆地去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母後,兒臣擔心方良身後之人可能會狗急跳牆,母後不得不防呀。”等張輔等人離開後,越王從屏風後麵閃身而出,鄭重其事地向張太後說道,他剛才一直躲在屏風後麵聽了張昊一案案情的最新進展。
“來人,宣親軍都護府大都督崔安!”張太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沉聲向侍立在一旁的女官說道,準備加強皇城的防務。
“母後,武平侯深得太宗皇帝、仁宗皇帝和先帝信賴,由他坐鎮皇城,皇城定可無憂矣。”越王聞言雙目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異樣神色,沉聲向張太後說道。
武平侯崔安是永樂帝任命的親軍都護府大都督府,曆經永樂、洪熙和宣德三朝,由此可見其深受皇帝的信任,當年洪熙帝和宣德帝登基的時候他都堅定地站在了洪熙帝和宣德帝的一邊。
因此,張太後對崔安是無比的信賴,有崔安坐鎮皇城的話她非常放心。
一身孝服的崔安被宣來慈寧宮後,張太後叮囑他要加強皇城的防務,親軍二十二衛裏除了錦衣衛和歸禦馬監的龍驤衛和虎驤衛外,剩餘的十九親軍十九衛皆加強戒備,沒有她的懿旨禁止京軍進入皇城。
崔安知道京城現在的局勢複雜,也清楚張太後此舉是以防不測,大明自立國來還是第一次遇到儲君是八歲孩童的事情,因此天知道屆時有何事會發生。
“太後,臣想調用驍武軍的火炮營和火槍營。”崔安知道事關重大,故而沉吟了一下後向張太後說道,“如果有火炮營和火槍營協助防守,那麼皇城將堅不可破。”
崔安之所以這樣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親軍的戰鬥力不及京軍,萬一有什麼不測之事發生的話,親軍很難抵擋京軍的攻城。
不過,要是有驍武軍的火炮營和火槍營協防的話那就另當別論,先別說驍武軍的火器天下聞名,首先就給了對手極大的震懾,再加上驍武軍的火器異常犀利,用於守城的話將依托皇城的城防給攻城的敵軍造成大量的遠程傷亡,使得敵軍很難接近城牆。
況且,如果驍武軍的火炮營和火槍營與敵人交手的話,那麼城外驍武軍大營的數萬虎狼之師將站在張太後這一邊與攻打皇城的敵軍交戰,由此一來可解皇城被困之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