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作繭自縛(2 / 2)

與之相對,嚴仲的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雖然他在大牢裏也沒受什麼委屈,可是與外界的聯係已經全部隔絕,因此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李雲天來了建寧城,隻是覺得事情非常詭異。

不過,當注意到麵無表情的楊宇坐在大堂一側的圓凳上後,嚴仲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隻要楊宇沒事就好,屆時一定會想辦法助他脫困。

由於不清楚端坐在那個醒目太師椅上的身穿講武堂軍裝的年輕人是誰,嚴仲好奇地瞅了一眼李雲天後就低下了頭。

說實話,嚴仲到現在都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情,無論他用什麼辦法看守他的獄卒就是不讓他與外界聯係。

這不僅是馮勇特別交代過,更為重要的是那些獄卒被李雲天的聲威所震懾,萬一他們讓給了嚴仲通融,那麼一旦被查出來可就要倒大黴。

“本官問你們,當日在上馬村你們雙方誰先動的手?為何事動手?”馮勇環視了一眼大堂上的眾人,不動聲色地高聲喝問道。

“稟告大人,當日小人去上馬村收賬,不成想趙老三賴賬不還,還指示其族人毆打小人,請大人給小人做主。”嚴仲聞言連忙高聲搶先回道,衝著馮勇規規矩矩地磕了一個頭。

“大人,朝廷的告示上說如果有債務的話可以將來通過講武堂歸還,可嚴仲卻要小人立刻拿出錢來還債,否則就要強搶小人的女兒和兒媳婦,還讓手下把苦苦哀求的小人打傷,小人的兒子和族中子弟上氣不過上前理論,結果他們先行動手進行毆打,小人的兒子和族中子弟正值血氣方剛之時,於是忍不住與他們打了起來。”

這時,趙老三抬起頭,一臉悲憤地望向了馮勇,“大人,小人的兩名族侄死在了這起衝突中,小人實在是無言麵對族中的父老。”

“嚴仲,趙老三的話是否屬實?”馮勇聞言眉頭皺了皺,沉聲警告道,“本官提醒你,公堂之上不容褻瀆,倘若你有不實之言的話本官必定嚴懲不貸!”

嚴仲聞言臉色禁不住一變,他聽出了馮勇的語氣有些不善,於是下意識地望向了坐在大堂上的楊宇,想要從楊宇那裏得到一些提示。

“老實回答你的問題,雖然你是本官的小舅子,但倘若你違反了大明律例那麼本官一定不會徇私,定會將你繩之以法!”楊宇麵無表情地望著嚴仲,擺出了一副大義滅請的架勢。

見此情形,嚴仲的腦袋中頓時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他看了出來楊宇這是要與其劃清界限的意思,這意味著他將在這起案子裏失去最大的靠山。

別看嚴仲平常橫行霸道,耀武揚威,可一旦沒了楊宇的庇護他就什麼也不是了。

“回答本官的話,趙老三所言是否屬實?”見嚴仲在那裏發愣,馮勇用力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

“這……”嚴仲的臉上漲得通紅,神情驚惶,他現在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馮勇的問題。

“來人,帶人證!”馮勇見嚴仲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話,於是冷笑了一聲後衝著堂下的衛兵喊道。

其實,嚴仲的命運自從在李雲天抵達建寧府的時候就已經確定,除了被關在大牢裏一無所知的嚴仲外,即便是街上賣菜的小販也都知道嚴仲這次要遭報應了。

“叩見王爺和各位大人!”不久後,一大群上馬村的村民呼啦啦地湧進了大堂,跪在堂前向李雲天和馮勇等人行禮,他們都是當日衝突的目擊者,特來到大堂上作證。

“王……王爺!”聽聞此言,腦子裏迷糊著的嚴仲禁不住大驚失色,連忙抬頭向坐在太師椅上的李雲天望去,現場的建寧城官員他都認識,因此唯有這個年輕人是那些上馬村村民口中的“王爺”了。

嚴仲雖然有些囂張和貪婪但是腦子並不笨,立刻意識到出現在他麵前的這個年輕王爺就是大明堂堂的忠武王,原因很簡單,大明宗室的那些親王和郡王都是沒有官職的閑散王爺,平常根本離不開封地更不會擔任朝廷的差事,因此唯有李雲天是大明手握軍政大權的王爺。

而且,嚴仲也知道李雲天為何前來建寧城,很顯然是衝著上馬村的事情,這使得他的心立刻往下一沉,整個人猶如跌進了冰窖裏一樣寒冷透骨,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麵色煞白。

上馬村的村民紛紛作證,證明是嚴仲不僅搶趙老三的女兒和兒媳婦,還指使手下的衛所士卒打人,趙老三的兒子等人逼急無奈才奮起反擊。

望著那些義憤填膺地指責著其惡行的上馬村村民,嚴仲的喉結咕嘟動了一下,隨後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神情呆滯,麵色驚恐,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完了,絕難逃過此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