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記下了,一切有勞大公子。”崔輝知道陳光宗要外出布置相關事情,向陳光宗拱了一下手快步離去。
“吩咐下去,等下從密道離開。”等崔輝走後,陳光宗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招來了國字臉男子沉聲說道,果子倆男子是他的心腹。
“少爺,出了什麼事?”國字臉男子聞言頓時吃了一驚,有些不明就裏地問道,隻有在緊要關頭才走密道。
“崔輝這個蠢貨把李雲天的人給引來了,現在外麵肯定有李雲天手下的探子。”陳光宗冷冷地向國字臉男子說道,“這裏已經暴露了,不宜久留。”
“少爺,李雲天盯上崔輝了?”國字臉男子臉色猛然一變,如今揚州城裏有不少驍武軍,一旦前來圍剿的話他們將逃無可逃,必死無疑。
“如果崔輝不與古晨扯上關係的話,那麼李雲天對崔輝根本就沒有興趣,崔輝在李雲天麵前就是待宰的羔羊。”陳光宗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解釋道,“原本,李雲天並不知道古晨來了江南,南京城的炸藥一響,古晨的行蹤也就暴露了。”
“少爺問你,如果你是對李雲天恨之入骨、除之後快的古晨的話,來到江南後會找何人為幫手?”說著,陳光宗抬頭望向了國字臉男子,沉聲問道。
“崔輝!”國字臉男子這下明白了過來,臉上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崔輝與李雲天是死仇,如果小人是古晨的話一定會來找崔輝合作。”
“你能想到的事情李雲天自然也能想到,崔輝現在就是李雲天放出來的一個誘餌,用來釣出古晨。怪不得古晨與崔輝保持著距離,原來早已經看出了此中的蹊蹺,不過是暗中利用崔輝罷了。”
陳光宗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後怕的神色,如果不是崔輝今天告訴他與古晨有關係的話他至今還蒙在鼓裏,那麼屆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白白便宜了李雲天。
國字臉男子聞言不敢怠慢,立刻前去通知宅院裏的人從密道撤退,這個宅子是陳光宗當年執掌兩淮鹽道私鹽生意時建造的一個落腳點,為了便於逃命修建了一條密道,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事實正如陳光宗所預料的那樣,崔輝被李雲天派去的人給盯上了,當崔輝離開陳光宗所在的院子後,街道拐角處的兩個普通百姓打扮的人對視了一眼後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就在兩人走後,一名乞丐懶洋洋地倚坐在牆角睡著覺,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的眼睛實際上是眯著,密切留意著陳光宗所處宅院的動靜。
誰也不會想到這名看上去髒兮兮的乞丐會是講武堂的探子,自從崔輝踏進陳光宗所住宅院的那一刻起這座院落已經暴露了,講武堂的後援正在迅速趕來。
陳光宗說的沒錯,李雲天開始並沒有留意崔輝,因為李雲天有辦法置崔輝於死地,別忘了李雲天可是湖口縣知縣出身,對地方衙門的事務一清二楚,崔輝的那套把戲豈能瞞得了他。
正是由於南京城的那起爆炸,使得崔輝進入了李雲天的視線,這並不是說李雲天懷疑崔輝與爆炸有關,而是崔輝十有八九會與古晨勾搭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李雲天自然也清楚。
古晨現在的實力受到很大削弱,所以應該會找人合作,而身處李雲天壓力下的崔輝無疑是最佳的目標,
李雲天對古晨手裏的炸藥比較忌憚,為了能盡快找到古晨,於是他就讓講武堂的探子盯著崔輝,以此來尋找古晨的蛛絲馬跡。
隻不過李雲天不會想到,他差一點就會意外地釣到一條大魚,陳光宗由於並不清楚崔輝和古晨有所聯係,否則他絕對不會找崔輝合作,如果換做他也會用崔輝來釣出古晨。
事實上,當南京城的炸藥一響後,古晨就敏銳地意識到了事情要糟,他來江南的事情要暴露,這樣一來將導致崔輝被人盯上,所以故意與崔輝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以免行蹤暴露。
陳光宗與古晨一樣都是非常聰明的人,自然也能看到這一點,因此他從古晨那裏套來了崔輝的聯絡方式,準備私下裏聯係古晨,與古晨進行合作,古晨的炸藥加上他的人手將是非常好的一個組合。
可惜的是,崔輝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絲毫沒有意識到南京城炸藥的意外爆炸使得他成為了李雲天手裏的一顆棋子,依舊在那裏幻想著除掉李雲天的事情。
大約過了一刻鍾,一群便裝男子拎著刀從陳光宗所住宅院後院偏僻的小巷子翻牆進入了裏麵。
這些人就是講武堂督察部的人,根據守在小巷子裏的講武堂暗所言,沒人從後院離開,院子裏的人都在裏麵。
可惜的是,陳光宗等人此時早已經通過密道溜之大吉了,使得講武堂督察部的人撲了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