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揚州府府衙,大堂。
由於李雲天昨晚在百花樓的一句話,薛武等六部堂官和五府都督級別的文武權貴悉數趕來揚州府聽審,不動聲色地列座在大堂左右兩側凳子上,其餘官階低的官員就是想來也來不了。
與薛武等人不同的是,李雲天坐的是一把太師椅,放在大堂右側下首的地方,慢條斯理地坐在那裏品著茶。
說起來有些尷尬,雖然崔輝才是揚州府的知府,不過李雲天卻沒有讓他列席此次堂審,而他也知趣地躲開了李雲天,免得李雲天遇到他心煩。
“帶案犯!”端坐在大堂上的王祿向李雲天等人行禮後坐在了座位上,一拍驚堂木後高聲喊道。
望著王祿手裏的驚堂木,李雲天不由得回憶起了當年在湖口縣審案的情形,自從調任京城為官後他已經很少有機會審理案子了。
“威~武~”大堂兩側的衙役們頓時拄動著手裏的水火棍齊聲拖長了聲音高喊。
蝶舞就在大堂一側的廂房裏等待著,一名衙役很快就把她給帶了上來,由於她昨晚被人直接從百花樓帶走,故而依舊穿著比賽時的一身紅裙,眼眶通紅,神情憔悴,看樣子一晚上沒睡。
值得一提的是,蝶舞雖然被抓進了大牢,但她的罪名隻是越級上告,故而不用穿囚服和戴囚具。
“民女叩見王爺、主審大人、各位大人。”蝶舞見大堂上有著不少文武權貴,心中感到一陣欣慰,跪在堂前依次向李雲天、王祿和行禮,在她看來堂審的排場越大那麼越能查清她父親的案子。
“本官問你,你可是要上告鳴冤?”王祿把放在桌前的白絹狀子拿起來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問向了蝶舞。
“主審大人,民女冤深似海,求大人給民女做主。”蝶舞使勁點了點頭,一臉悲憤地說道。
“蝶舞,本官看你年紀輕輕,身柔體弱,經不起三十大板,故而還是撤回此狀為好。”王祿聞言放下手裏的白絹狀子,不動聲色地說道。
按照慣例王祿要先勸蝶舞撤告,這樣一來雙方可謂皆大歡喜,蝶舞可以免去三十大板,而王祿也節省了時間和精力。
“主審大人,民女的父母兄弟都在受苦,民女豈能苟活?”蝶舞聞言搖了搖頭,一臉悲壯地說道。
“來人,行刑!”王祿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從簽筒裏抽出一根令簽扔了出去,無論如何蝶舞的這三十大板都跑不了。
大堂兩側的衙役們聞言頓時走出幾個人,把蝶舞按在了地上後伸手去扒她的褲子,準備打她的屁股,這番羞辱她是免不了的。
“且慢!”眼見一名衙役的手就要按在蝶舞的腰帶上,李雲天忽然開口,放下茶杯後說道,“念在她一心為父的份上,就穿著衣服打吧。”
“王大人,蝶舞身子柔弱,依本王來看的話這三十大板就分開打吧。”說著,李雲天望向了王祿,慢條斯理地說道,“先打十板子,以儆效尤!”
“下官遵命!”王祿聞言向李雲天一躬身,沉聲應了下來,他知道李雲天向來憐香惜玉,故而采用了這種變通的法子,反正李雲天也沒說剩下的二十大板不打了。
聽聞此言,蝶舞的雙目頓時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她知道李雲天此舉不僅使得她免受了羞辱,而且還救了她一命,否則三十大板下去她不死也剩下半條命。
尤為重要的是,負責行刑的衙役們已經清楚了李雲天的意思,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知道了等下下手時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