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跟進臥房伺候,直到忙了大半天才出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失望的神色,她原本還以為李雲天會讓她侍寢,可沒想到李雲天就讓她這麼離開了。
李雲天給金善準備的住處就在隔壁的廂房,雖然李雲天很有女人緣但他卻不是一個四處留情的浪子,所以根本就沒有讓金善侍寢的意思,他之所以讓金善跟來主要因為她是朝鮮國的人,這樣可以掩護他的身份。
躺在床上,李雲天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屋頂出神,他現在並不擔心朝鮮國的局勢,而是為京城的形勢感到擔憂,隨著李清正的被抓內廷和文官集團的大規模衝突已經無法避免,天知道會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在李雲天看來,內廷和文官集團作為大明政務的決策機構和執行機構,一旦雙方鬧起來的話那麼京城各大衙門的事務都會受到波及,進而影響到地方衙門的運作,可不是他所希望看見的一幕。
不過,由於身在海外李雲天麵對京城的局勢束手無策,唯有暗中等待京城那邊的消息,要是正統帝無法應對內廷和文官集團這場衝突的話那麼肯定會下詔招他回京去善後。
“聽天由命吧。”李雲天覺得自己現在真是杞人憂天,苦笑了一聲後緩緩閉上了眼睛睡去,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京城的事情就由京城的人去頭疼吧,他的當務之急還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第二天上午,李雲天帶著金善離開了漢城,到附近的山裏遊玩,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正如李雲天所想的那樣,金宗瑞派人暗中對李雲天的背景進行調查,畢竟李雲天出現得太過突然,而且給了他如此大的一筆生意。
結果金宗瑞一無所獲,這個住在樸高德宅子裏的李先生沒有絲毫可疑的地方,給人唯一的印象就是財大氣粗,給了宅子裏的下人不少賞賜。
宅子裏的那些下人是樸高德準備的,他們並不知道李雲天的真實身份,這樣一來反而從容應對了金宗瑞的調查。
與此同時,中午的時候兩輛馬車駛進了漢城城外的大營,樸高德親自給金宗瑞送來了那兩萬五千兩的銀子。
說是銀子,實際上裏麵有不少都是黃金,換算成銀子後正好是兩萬五千兩。
待手下的人查驗完畢後,金宗瑞按照約定給樸高德寫了一張借條並摁上了手印並蓋上了印章,如此一來那些金銀就屬於他了。
金宗瑞對這筆錢財非常重視,專門派了心腹人員看守,等樸高德談好了地皮買賣就拿出來交付,屆時他手裏將多出很多地契來。
忙完了那兩萬五千兩的事情後金宗瑞晚上請樸高德在妓館裏消遣,樸高德這次可是幫了他的大忙,等那些地契拿到手後他就等著賺取巨額利潤,這樣的話東北六鎮的軍餉就有了著落,不至於在受製於人。
金宗瑞不僅是感謝樸高德,還向樸高德請教了生意上的事情,畢竟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那些倒賣地皮的資金雖然不少但總有花完的一天,故而不如將其投入到生意裏去這樣可以賺更多的錢,不怕李雲天再掐斷他的軍餉。
樸高德熱情地向金宗瑞進行了講解,其實最為賺錢的生意是跟大明做的,隻不過受到朝貢貿易的限製每年的生意都有定額,使得朝鮮國的商賈們相互間競爭非常激烈,為了拿到配額時常要爭得頭破血流。
這令金宗瑞感到非常失望,因為他可沒有精力去爭奪那些配額,不過如果大明真的向朝鮮國開通商貿那賺錢的機會可就多了,這使得他心中感到非常矛盾。
金宗瑞的這一心理波動很快就傳到了李雲天那裏,李雲天早就料到金宗瑞會這樣做,畢竟金宗瑞現在已經吃夠了軍餉被斷的苦頭,肯定要為以後做打算。
正是因為金宗瑞的這種想要擺脫軍餉受製於人的心理,這才使得李雲天得以給他下套,使得金宗瑞一頭闖進了李雲天設下的陷阱中。
就在李雲天遊山玩水的時候,一個重要人物抵達了漢城,此人就是平安道兵馬防禦使、西北四郡的統帥崔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