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手沒腳,等他的時間,但凡有一個人動,這個碗都已經洗完了。
回房間,雲楚在清理自己即將回學校的行李箱。
這個鬼地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外麵的燈黑了。
過了會兒,躺在床上的雲楚猛得睜開眼睛。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火藥味兒傳來。
長年的殺手任務讓她的警惕心很高,味道湧上鼻尖那一刻,她立馬從床上彈起來。
是房間後麵的山。
如今她生活的國家和之前不一樣,太平,繁榮,按道理來說,不可能會在大晚上出現血腥味兒。
白道黑道相互火拚?黑吃黑?
不管哪種,都不能在這裏出事,至少在她沒走之前,這裏不能出一點兒事。
雲楚身手敏捷,普通的窗戶根本擋不住她。
這個身體保留著她重生前的力量,手用力向兩邊一掰,窗戶硬生生被掰出一條縫隙,側身一扭,在夜色的掩護下,直奔後山。
循著血腥兒,很快,她就在離家幾裏外的灌木叢中找到一名捂住手臂的男人。
地上有個徽章,在月光的反射下,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認識這個徽章,是華國季家小兒子季子墨的特製標簽。
雲楚很佩服,因為這個人也曾經是她隊友暗殺名單上的一員,她隊友能力不低,在隊伍裏僅次於他之下,本以為是個輕鬆的任務,沒想到這人奇跡般地防守住他隊友次次進攻,活了下來。
那麼問題來了。
誰這麼厲害,連她隊友都殺不死的人,在這裏,如此狼狽?
“Monsieur Kyi, je vous ai enfin trouvé。”(季先生,我終於找到你了。)
暗處,走出來一個很高大的男人,手上拿著槍支,對準季子墨那顆在跳動的心髒。
“Laissez-moi mourir aussi laissez-moi mourir pour comprendre qui m’a dit de Me Faire tuer?”(要死也要讓我死得明白,告訴我,誰讓你來的?)
“ Pas de commentaire, blâmer, vous ne pouvez blâmer que d’avoir dérangé quelqu’un que vous ne devriez pas。”(無可奉告,要怪,隻能怪你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季子墨眼中一片悲涼,做他們這一行的,生死是遲早的事兒。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真是沒想到,真是窩囊。
樹葉劃過空氣的聲音。
男人和季子墨同時看過去,發現樹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少女。
小少女穿著件黑色短袖和短褲,披著頭發,看著挺漂亮。
就是那雙眼睛,看上去過於平靜,甚至平靜得嚇人。
“快走!”季子墨手臂抬不起來,隻得朝人吼道。
保護平民百姓是他們一家的責任,不能讓無辜的人死在他麵前。
少女還這麼年輕,不知道麵前的人有多危險。
“Fuck you mother。”男人把槍口對向少女,手指按壓在扳機上。
知情者不得留下。
也許是害怕,少女雙膝彎曲,身子弓起來。
男人麵無表情。
她是害怕了?
那又怎麼樣?隻能怪她運氣不好,看到不該看得一切。
下一秒。
少女的身體。猛得衝向前,抬腿,一個飛鞭踹下男人腹部,趁著男人吃痛,抓住男人手,反手一扭,奪過他的槍。
下一秒。
“碰”的一聲。
子彈正中胸口,男人一句聲音沒來得及發出,倒地不起。
銀色的光芒下,少女背對著季子墨,單手拿槍,微黃的發絲在空中起舞,眼中布滿殺意,如同下凡的死神。
“你……你……”
季子墨罕見地結巴。
麵前這個看起來軟不禁風的少女,居然赤手空拳,從一個外籍殺手手中奪過槍,還殺了他。
非親眼所見,他定然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你是誰?”季子墨緊張地咽了口水。
是另外一隊來殺他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