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湧來，立即湧去，最後一天。
你們，我的朋友，無論走向哪裏，
無論此刻歡樂或者遺憾，
黃浦江一去向東，沒有悲傷。
億元江灣豪宅與五星酒店依然注視著前方，中國紅，
我與其擦肩而過，總算參與了盛宴，
哪怕是一個旁觀者，就像昨天在北京
遭遇鳥巢，孵化巨大的寬廣的寂廖。
現在，路燈盛開，街邊的花朵與野草盛開，
與網狀的交通治安員一起守衛平安。
江邊巨大的溫度計顯示這個城市的溫度，
攝氏14度，需要添加外套。
在開始清涼的風中，我動身
跨越一坐橋，去浮華的金融中心，
趕赴一個玻璃盒子中的宴席，
就想弄清一個問題。請你告訴我，
在煙花消散之後，你是否看透浮世繪，
是否還以為這個世界是你們的家？
你體內燃燒的酒，腦袋中運轉的星球，
是否依然被溫暖的血液推動？
你我的心中隱藏著一個必然，
就像幹燥的氣候便秘，需要喝2000毫升水，
鳥兒從北方遷徙南方，絕不會
因一個鳥巢停留。超越事物的
隻有夢想，但最終也將沉淪大地。
唯一意外的是，看見一隻鳥撞擊
高入雲天的幕牆，摔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發不出一個聲響，也不扇動一下翅膀。
銀色的刀叉在白色燈光中閃亮。
萬聖節，我沒有麵具。
2010．10．30上海世博洲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