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聽話的看過去,聽到身邊的笑容又回過頭來,眉頭輕蹙,看向蒲英,一字一頓問道:“十、七、公、主?”
蒲英笑容一收,額頭上的蓮花印跡頗顯耀眼的晃動了一下,那模樣好像在嘲笑什麼似的。她沉默了一會兒,“為什麼喊我十七公主?”
風兒搖了搖頭,隻盯著她的眼睛看。
蒲英伸出手來,本想落在風兒頭上,卻轉而抓住了石桌的邊緣,猛然拍了一掌,驚的風兒瞪大眼睛。
“真是,真是,真是……”她連拍三下,啪啪啪響在亭子內,最終卻沒有說出真是什麼。
太白仙君剛剛勸服了鎖情拿酒來,捧了酒在手中,聽到她怒氣的聲音,驚疑不定的站在三尺之外,萬分小心的看著她:“十七公主?”
蒲英動作一停,轉過臉來,冷成一張冰的臉看向他:“你的酒要來了嗎?”
太白仙君心驚肉跳的看著由剛才的頑皮狡黠變成此刻的冷若冰霜,並且帶著刺骨的寒意,短短的功夫,這一抹魂魄再次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太白仙君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一步步走近,抽空看了一眼也在一邊站的筆直的風兒,對方毫無表情,一時之間無法判斷是什麼惹怒了她。
“公主怎麼生了那麼大的氣?”
蒲英滿心隻覺得可悲,可笑。本是她製造的式靈,卻因為她此刻的身份而成為十七公主的式靈,天玉你真是幸福。不僅能借用別人的身體當魂器,還能在不完整的情況下影響別人。她暗暗壓了壓製腦海中的那抹張狂。
風兒的那聲“十七公主”像是給了“它”力量,讓“它”變的強大起來,身體中的仙氣更加純正。
蒲英彎了彎腰,擺了擺手,對太白仙君示意道:“我沒事,隻是心口處有些疼。”這一刻她變的嬌弱而簡單,微微苦澀著臉,撇過頭去,沒再看風兒。
風兒上前想要扶著她,也被她躲過,隻好怔忪的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表情裏有著不解和困惑,隻是單思想的她無法明白,也問不出口。
太白仙君歎了一口氣:“我早說過你扛不過的,即便你扛過上一世,與她爭奪,成了勝利的那個,這一世你會受更大的苦楚,而若是……”
“若是這一世還擺脫不了魂器的命運,下一世隻能成為真正的魂器對麼,記憶、思想以及性格會全部被篡改對麼?”
“我隻希望,若是這一世真解決不了,下一世經曆妖時,能夠活的簡單快樂點。不過嘛,人總要和自己賭一賭,如果我這一世不肯賭,那麼以後我將什麼也得不到。我可不想成為替身活著。”
“即便她是仙界的十七公主天玉,我隻是人間一名微不足道的人。”她抬起了頭,接過太白仙君遞過來的一碗酒,大大方方的仰頭喝下,一雙眼睛又明又亮的讚歎道:“好酒!”
那一點點悲涼和寂寞如同隻是一場幻影,太白仙君眨了眨眼睛,好個感性知性的女子,或者她真的能打破某些所謂的法緣,在這一世便可完結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