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賓館房間裏。
昏黃的燈亮著,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陽台上,李彷呆呆地站在鏡子前抽著煙,表情發苦,整個人像秋後的茄子一樣。
還是不行!
他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還是萎的!
對一個男人來說,沒有比萎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了,尤其是李彷這種夜生活比較豐富的人。
這要是傳出去自己是萎的這個消息,他一世英名都將不保。
浴室的水聲停了,一位長發豐滿美女裹著浴巾走了出來,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坐到床上,背對著李彷。
雖然女人已經在竭盡所能的掩飾,但李彷還是能感受到她眼神中的譏諷嘲笑。
李彷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中,三步並做兩步跨到女人跟前,死死地掐住女人的脖子,厲聲道:
“你是不是在笑話勞資!是不是在笑話勞資!是不是!——”
女人的身體前後搖晃,急促道:“沒有咳咳,我沒有李哥……”
先入為主的李彷哪裏還會相信她的話,死死地掐著女人的脖子,力道逐漸增強。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女人兩眼翻白,臉色充血,雙腳不受控製的亂蹬。
關鍵時刻,李彷如夢初醒,急忙鬆開了女人,快速後退幾步後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咳咳咳……李哥,我真的沒有嗚嗚嗚……”
女人急促的咳嗽著,嚇得哭了出來。
後悔、憤恨、失落、無助……
種種情緒充斥在李彷的腦海,讓他無所適從,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他一句話沒說,快速穿好衣服,逃也似的離開了酒店。
與此同時,蘇家別墅。
蘇冰檸一個人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怔怔出神。
敲門聲響起,緊接著房門被推開,蘇山和徐素帶著一位五六十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是神經這方麵著名的醫生,是蘇山找來給女兒看病的。
這幾天,蘇山前前後後找了三四個相關領域的醫生來看了,結果一樣,對蘇冰檸的病症全部束手無策。
唯一一個說可以做手術試試的,卻有高達90%的風險,蘇山和徐素不敢冒這個險。
“冰檸,這位是秦醫生,過來讓秦醫生給你檢查檢查。”
蘇山呼喚道。
蘇冰檸沒動,眼底一片死寂。
慢慢的,蘇冰檸轉動著輪椅轉了過來,看向蘇山,徐素,還有麵帶笑容的秦醫生,說道:
“爸爸,我累了,想睡覺了,你們出去吧。”
蘇山一聽當即皺眉道:“說什麼呢,秦醫生可是神經方麵的權威……”
“我說我想睡覺!——”
蘇冰檸突然的嘶吼,以及聲淚俱下的崩潰麵容,讓在場的幾人齊齊愣在原地。
想想也能理解,一個花季少女,最美好的年紀,卻因為遺傳疾病癱瘓,永遠隻能坐在輪椅上。
這樣的事實,給任何一個人都接受不了。
一開始的時候,蘇冰檸尚且對父親找來的醫生抱有期望,可期望越高,失望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