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緊緊抱著那些錢,一頭撞在他胸膛上,身體還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卻拚命抗拒著他的懷抱,越哭越大聲,“你走開,我不用你管!”
心裏卻感激著他的及時出現,女人真是矛盾的動物。
陸修睿低頭看著她被撕爛的衣袖和淩亂的發,心疼得想抽自己,聲音也啞啞的,“我是你老公,不管你管誰!”
幸好他跟過來了,幸好他能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他不敢想!隻是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拿著這些錢想還給孫誌鵬,果然是個單純的傻丫頭!
若是所有的受賄行為都能因為把錢還回去而一筆勾銷,法律就形同虛設了,這個社會得亂成什麼樣兒?
但她不需要懂,他也不想她懂,他隻希望她能永遠這麼純真下去,希望她一直都這樣樣依賴著他。
笑然奮力地想掙脫他的懷抱,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化為此刻嘶聲力竭的控訴,“你管我幹什麼,我就是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才會傻到那麼聽我爸媽的話嫁給你。我就是蠢,不動腦子,引火燒身,引狼入室,是我活該,你看,這些現在全被你說中了!反正,你們陸家也沒人喜歡我,我也不稀得嫁進你們陸家,趁現在,我們就此告別,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陸修睿聽著她的氣話,壓著往上冒的火氣,他就怕她有這種想法。
什麼老死不相往來,這話驀地讓他恐慌起來,他也有氣了。
但,他想,這個時候,她需要的隻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安慰吧。
她正堵著氣,又遇到了這樣的事,她說什麼,他也該理解,都是不能做數的,他不能去計較,她的心其實很敏感,很脆弱,可是他卻到現在才發現,想想自己這丈夫當得真的並不稱職。
於是,但憑她怎麼掙紮,怎麼撞地發泄都無動於衷,他也隻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死也不鬆手,一句話不說。
笑然哭喊得有點兒累,喘著粗氣,大哭慢慢轉為嗚咽抽泣,這些情緒發泄出來後,整個人還是輕鬆了很多。
陸修睿抬起大掌便在她背上輕輕地拍,幫她順氣,看看四周,因為她的一通狂嚎,燈似乎亮了不少,還有清晰的狗叫聲,他倒也不在乎別人,不過就是挺心疼她,這麼個哭法,撕心裂肺的,都快趕上孟薑女了,原來長城還真有可能也是被哭倒的。
“氣消了嗎?”他歎了口氣,抱著她單薄的雙肩又往懷裏攏了攏,低聲問。
笑然的臉一下貼上了他的胸膛,拚命想推開他。
她這回的氣哪兒容易這麼消,心裏就是把那些個新帳舊賬全給翻了出來,卻是死鴨子嘴硬,“不是氣,我說的就是真心話,我們以後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唔.....”
她話還未說完,嘴便突然被一隻大掌給死死地捂住,她嚇了一跳,一時瞪大雙眼望著他。
見陸修睿臉色嚴肅,濃眉緊皺,極認真道,“氣歸氣,以後再也不準說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這種混賬話!我說過,我認定的老婆隻有白笑然一個,現在是,以後也是。所以,就算你想逃,你有本事逃到天涯海角,我就有本事去天涯海角把你追回來,綁身邊,綁一輩子!”
笑然被他捂著嘴,本還“嗚嗚....”地亂抗議,聽他突然這麼霸道地說,愣在那兒,四目相對,不知是不是想看清對方眼裏的神采。
她真的不懂老男人了,他對她的心思到底是什麼?
他不是有個舊照裏的女人嗎?他藏得那麼深,一個連自己老婆都不能提不能看的重要女人,既然那麼重要,他為什麼還要對她說這種話?
她越發好奇他和那女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想忘忘不了,說實話,她有點嫉妒這個女人,不論她怎樣了,畢竟有個人對她難舍難忘那麼久!
由蜂鳴器發出的警車鳴笛聲漸漸拉近,陸修睿放開笑然,回過身見警察終於來,便打算盡快將這司機的事了結便帶笑然回去。
哪知他一不看著她,笑然便溜了,踉蹌著往孫誌鵬那棟豪宅跑去。
哎!對這丫頭,還真不能掉以輕心!
他幾步過去和接到報案被委派出來抓人的警察說了幾句,便邁大了步子跟上她,深怕她再遇上點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