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著,冰塵雪慌忙抬頭看向身後之人,果然見一男子意氣風發地站在風中,英俊的臉龐帶著似有似無淡淡的笑意.
心下一冷,雙手反射性地推開殷佐,卻不料被他牢牢地鉗製在懷中,動彈不得.
嘴角不屑地彎了彎,她隨即朝殷邑點頭笑了笑,隨即臉上又恢複了波瀾不驚狀.
“想必這位便是傳說中的太子妃了?!”目光微眯了眯,殷邑隨即走近了兩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詳著困在殷佐懷中的女子,眉頭不自覺挑高了些。
接收到兩道深沉帶著探究的視線,冰塵雪臉色依舊不變,右手原習慣性地想要伸進袖中,正欲伸出,卻被一隻溫熱的手包進了掌內。
殷佐不動聲色地將她往懷裏送了送,目光深不可測地望著殷邑,過了許久後,這才笑了笑道:“猜得不錯,這位確實是雪兒。”
說完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讓人看了覺得兩人感情很好。
心裏冷不丁覺得一陣惡心,冰塵雪牽強地扯出抹笑意,右手心不知不覺濕出汗來。
“父皇估摸著也快要出來了吧?皇弟,咱們該進去了。”有些不悅地望著殷邑投向冰塵雪複雜的目光,殷佐凜了眼,冷聲笑道。
這邊殷邑諱莫如深地笑了笑,視線這才轉移開來,回聲道:“皇兄所言即是,我這兒尚有些事交代奴才們,等會兒再過去也是一樣。”
說完點點頭轉身朝身後幾個奴才囑咐了幾句。
這邊殷佐見狀,隻是冷哼了一聲,便拉過冰塵雪大步朝擺設宮宴的方向走去...
“人走了,你可以不用作戲了。”嘲諷地叱了聲,冰塵雪冷冷地掃了身邊的人一眼。
話畢,殷佐依舊不動聲色,右手果然嫌惡地甩開了她的手,麵容悄然蒙上了一層凝重。
“你應當很清楚你在皇宮中的地位,縱然是個太子妃,卻也隻不過是眾人口中的笑料罷了。”目光冰冷地掃過她的臉,他無情地訴說著這個讓他們都恥辱的事實。
心裏的苦澀又增添了幾分,冰塵雪咬了咬牙,沒有作聲。
她很清楚,之所以說這些,殷佐無非是在提醒她:識時務者為俊傑。
“您請放心,我會安安分分配合你演完這場戲的。”嘴角不屑地輕扯了一下,她抬頭正好望進了一雙異常深邃的眼裏。
她何嚐不知,在這種場合下,若是她與殷佐依舊冷冰冰地處著,隻怕到時候更引來別人的笑話。
如此,最好的一計便是相敬如賓!
目光懶懶地抬了抬,她徑自走到離他兩寸遠的位置,自嘲一笑,隨即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麵色微微不悅,殷佐有些慍怒地看著身邊的女人,心裏本有氣要發,見她一時沒有再出聲,便也不再說什麼。
一群奴才丫鬟們簇擁著兩人繞過花園和假山,走近了另一個裝扮得十分喜慶的園子內。
十幾盞明黃色燈籠高高掛起,在黑暗中映照出一片祥和熱鬧的氣氛,四周粗壯的大樹上各自掛著代表著吉祥如意的彩帶和對聯,眾妃嬪們各各身著媚麗,爭相奪豔。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入了場,隻見十幾個大長桌分成兩排,從皇座邊一直延伸了下來,晶瑩剔透的玉杯高鼎在黃色的光線中發出一陣陣白色的光芒。
“太子太子妃這邊請。”彼時,突然有兩個俏麗的丫頭走近,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福禮。
殷佐點點頭,目光隻是短暫性地停留在那張未施脂粉的臉上一會兒隨即立馬冷冷地移開了。
步子情不自禁地跟上了前麵的人,一直走到正對皇座下,這才彎下身子,她如一尊木偶般,從未抬頭看座上以及周圍的人一眼。
“看,是佐兒來了?”這時,一道溫柔和藹的聲音傳入耳中。
她沒有抬頭,心中卻已明了幾分,想必是殷佐的生母婉皇後吧,先帝曾言其人溫婉有禮,賢惠淑德,遂賜字一個“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