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巫謝巫羅心生惡念,建祭壇,施展【役使瘟鬼法】,引炎景耀明天之五方瘟鬼下界,噴吐毒瘟來害殷商大軍。不料這瘟鬼最是凶惡,臨了反噬,將南伯侯大軍也吐了一場瘟毒。隻霎時間,殷商軍寨與南伯侯營中盡都被瘟疫肆虐,遍地哀嚎!
眾軍將士無論為帥為將者,亦或是士卒小吏,盡都渾身遍生癩癬,麵色青紫,身軀沉重若巨石,痛疼欲死。隨軍醫者束手無策,隻堪堪待死!
南伯侯病臥軍帳中,連呼二巫,卻不見巫謝巫羅蹤影,想來早已逃之大吉,不免悔恨無極。悲憤之下,嚴令緊閉營寨,為免瘟疫播散,戒令任何人等不得擅離,否則判死,株連其族。
卻說殷商軍帳中亦是這般光景,便如辛勉將軍也自重病不起。昔日伯候殷甲曾賜予無咎真人所煉靈藥一枚,辛勉服之,稍解瘟毒之厄,然毒性太惡,終究無法痊愈。步出營帳,便見闔營數萬軍士竟無一人站立,渾身癩癬如同惡鬼,令人驚怖,膽戰心驚。
忽而想到伯候殷甲率援軍即將抵達,而這瘟毒卻是萬萬不能散播出去,以免害了伯候與億兆百姓。忽而想到虎超兒被押解回商都城,恰好免除這一場大難,此時想必他們尚在半途,還能追及。辛勉除了身上鎧甲,隻著布衣,也顧不得這座惡鬼般的死營,追趕虎超兒離去。
虎超兒身上有鞭傷,走不快,辛勉行不數個時辰,果然追上。遙遙的大喊:“虎超兒將軍慢行……!”
押解軍士慌忙停步,便有小校欲要上前行禮,辛勉遠遠地製止,喝道:“營中瘟疫肆虐,吾離死不遠矣,切勿靠近,以免波及。”乃高聲對虎超兒道:“君侯正率援軍馳來,虎將軍速速趕去通報伯候,切勿靠近大軍營帳。此處已成鬼蜮,瘟毒太惡,雖三五載亦不可抵臨。望將軍代我回稟君侯,辛勉與眾將士先走一步,不能為君盡忠,恕罪.”
言畢不禁哽咽,掩著遍布癩癬的猙獰麵目,回身而歸。
虎超兒與數軍士大悲,虎目含淚嚎啕大哭,回身便去迎伯候援軍。半日後果然見殷商援軍至,東伯候殷甲病體稍安,乃率軍親臨。虎超兒迎上去哭倒在地:“君侯,大事不好……。”
殷甲正為如何與梁繇分剖釋衍而煩惱,見虎超兒這般光景,愕然道:“超兒緣何如此?汝不在軍中效力,來這作甚?”
虎超兒便哽咽道出營中大難,殷甲驚駭欲絕,頓首痛極。忽而想起前次征討蜮射國,也是被蠻夷施毒作害,但無咎老師從豐沮玉山尋得了【艾蒿】,解了那疫毒,從而順利平定叛亂。暗忖何不用艾蒿來解大營之瘟毒?
殷甲昔日將艾蒿攜帶回來,曾命人遍植殷商諸地,此艾蒿極旺,早已興盛,便命人采割。殷甲不顧諸將勸阻,命援軍停駐,自己隻帶了數百敢死之士,攜帶艾蒿趕去大營中。
彼時大營已然靜寂若死,中瘟毒之兵卒初時尚能嚎,如今已然氣息奄奄,隻剩半口氣了。闔營數萬人橫躺,其狀震怖可懼。來至帥帳中,隻見辛勉將軍端坐將位,左右偏將亦是屈膝跪坐於地,然盡都垂死,昏迷不知所以也!
殷甲哀痛不已,忙命軍士於營中焚燒艾蒿驅毒,並用大鍋燒水煮艾蒿,為諸軍士分飲之。他更是親為諸位將軍喂食【艾蒿湯】。
所幸艾蒿在凡界生長不久,靈性未祛,能稍解瘟毒,飲了艾蒿湯的軍士漸漸複蘇,得知君侯親來解救,闔營感激痛哭。
殷甲又將身上所攜老師所賜丹藥,盡都取出,化入水中分大軍服食。眾軍士方始逐漸痊愈,然遍體癩癬卻不曾消退,眾軍直如鬼蜮魍魎,令人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