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兩性關係說法:一種調味品(1 / 1)

再也沒有比寫這組詞條更開心的了。這種開心表現為不費勁。在一點正經都不的情況下,寫出一萬多字,寫的過程就像是在酒吧裏看一個美女跳舞的過程,很愉悅,當然會有些小小的遺憾。這些文字先是給三個雜誌寫的,他們刪了一點敏感的文字,但還是受歡迎的一種形式。“男女關係”是後來才套上去的一頂帽子,覺得戴上還挺合適的。

說是男女關係,其實是一種邊緣關係。這種邊緣一旦向主流靠攏,社會轉型期的各種矛盾各種問題便都出現了。暗流成為春潮,還夾著暴風驟雨,怎麼可能野渡無人舟自橫?在今天,男女關係已是一個老土老土的名字了,但是它的本質沒有變。雖然出現了不少新的說法,諸如“小姐”、“婚內強奸”等等,但男女之間也就那麼一點事,或者說婚姻之外也就那一點煩惱,用當年錢鍾書先生的“圍城”說,隻需要稍微變化一下,即籠子裏的鳥它飛出去覓食之後,還是想飛回來的。即它想有兩個並行不悖的世界。而在這兩個世界的穿梭過程中,各種情態便都出現了。所以在此我們要用到一句詩——要做就做一隻候鳥/飛越人類的寒冷而到達春天。

對男女關係的觀察和敘述,一直是時尚及相關類雜誌的興趣所在,要作簡單的道德評判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描述而不作評判,是當今媒體的習慣操作方式,其實無論是描述還是評判,最後也無非集中到以下幾點:

一是感情的不確定性和可變性,二是無情而欲的存在,三是如何評價從事特殊行業的性工作者,即邊緣狀態裏的女性。

第一感情的不確定性和可變性,這與傳統的忠貞觀不一樣了,如果它發生在兩個同為白領的人身上,這就不是陳世美的版本了。用我們哲學課堂裏的話說,不變是暫時的,變化是永恒的。以前我們講變化總是從社會的地位來說的,什麼貧富差別什麼級別什麼門當戶對什麼忘恩負義,等等,並且總是很快上升到社會的評判,當兩個人之間的事迅速擴大為社會化或諸如單位居委會等泛社會化之後,以前常說的有理說不清,這個理就變得異常複雜了。不過現在雜誌慣常的做法就是把評判部分給去掉了,它把思考帶給了讀者,或者說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思考。就這麼點事,太陽下沒有新鮮的事,男女間沒有說得清的理。描述目擊,如此而已。

第二無情而欲,有情而欲的現象,大多表現為一夜情、網戀等等。無情而欲,跟動物沒有什麼區別。這裏有兩個簡單的推理,一如果是動物行為,那就跟畜生沒有什麼不同,也就無倫理道德可言,那就應該受到遣責;二是如果欲望壓倒了感情,而這欲望又由金錢交易而完成,那麼它就是嫖娼賣淫——這種簡單的推理和把人簡單地與動物劃等號的做法,除了表現為對人的不尊重之外,實際上也是把家庭置於豬圈的地位,隻要有一個圈進去就可以了。

第三,如何看待邊緣狀態下的女性,一直是小眾媒體的關注點。展現她們的生活場景,記錄她們走在邊緣的臨界狀態,這是不少文字和攝影工作者的一個關注點。實際上在執法的公安眼裏和在酒店及娛樂場所經營者眼裏,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換言之,在男人眼裏和女人眼裏,她們也是不同的兩種人。她們拯救著男人的肉體同時她們又被男人的道德所拯救,這在托爾斯泰時代已經討論過這樣的命題——荒唐也就荒唐在這裏。輿論的遣責實際上已經無濟於事,而女人是禍水的論調總是變著法子地出現,那些大貪官不少是一笑為紅顏。這些貪官的妻子和部分的社會輿論總是這樣認為,如果沒有這些紅顏禍水,那也就不止於此。

在今天,男女關係更表現為一種資談,一種城市生活的潤滑劑,有一點點渾,有一點點色。我們的生活缺乏喜劇色彩,但在飯桌上,這樣的幽默大師已經出現,除了官場段子之外,更多地還是有色段子,或者將官場和有色搭配在一起出售,這樣的人是很受歡迎的。或許用不了多少時候,公共場所中小醜式的人物即將誕生,即他們是職業的段子高手,他們是新世紀宮廷生活的講述者,是新一代的莎士比亞和莫裏哀。

這也就是說,男女關係仍是一種喜劇或悲劇的原料,是平淡生活的一種調味品,它如果涉及到我們自身,可能也會痛不欲生,但是如果發生在他人身上,那麼對不起,太平常太普通了。如果沒有這方麵的花邊,或許你就是一個完人了;如果有這方麵的花邊,那你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