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傷師製徒(2 / 3)

“哦!你就是在穎州……”大女煞居然不搶先動手,嗓音甚至甜甜悄悄極有韻味。

但說了一句話,已接近至伸手可及處,淡淡的幽香流動,走近時麵目清晰可辨。

“在穎州地牢,被那個狗娘養的雙頭蛇整得九死一生,我本來是途經穎州,前此從沒聽說過他這號人物,想不到……”

“你說你是有意投奔他的?”

“正確的說,是女皇蜂央求我去見他的。我覺得九州會如肯接納我這種小人物,我會考慮向他們投效。豈知那些混蛋實力不怎麼樣,不講道義硬逼我立即投效。我不想倉卒決定,他們就用絕子絕孫的詭計坑害我。他娘的!我可不是寬洪大量的人,你欠我半斤,我扣你八兩,此仇不報仇恨難消。我還要問口供,請兩位小姐回避?”他的嗓門大,理直氣壯,豪氣飛揚,哪像個小人物?粗擴潑野具有強者的良好形象。

“你見過女皇蜂嗎?”女郎不回避,微笑著追問。

“見過了,雙頭蛇也見到了。可是,我卻一頭霧水,因此必須找到他們的會主,才能解 開謎團。”

“有何謎團待解?”

“他兩人都說是被九州冥魔打傷的。他娘的!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想投奔的人,正是九州會主九州冥魔,也是他們的會主呀!世間會有這種不尋常的事?他們的人太多,我一定要找機會和他們的會主談,我不急,我會等到他的,我不信他身邊,永遠有一大群狐群狗黨。不分晝夜保護他,哼!”

“我帶你去找知道內情、可以解謎團的人。”

“哦!真的?”他的口氣充滿懷疑。

“半點不假。”

“靠不住。素昧平生,我不知道你的來曆底細,不能信任你。也許,你比女皇蜂更可惡。這個傳信的混蛋身分不低,一定可以問出許多消息。”

他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一會一社的人都知道經過情形。

“這位信使是找我們的。”大女煞不笑了。

“咦!你是佛母……”

“佛母的門人……”

他想出手攻擊。已經沒有機會了,像是中了定身法,眼睜睜任由大女煞一指頭點在七坎大穴上,雙手抬不起來。

如在平時。對方不可能從中宮窮人,何況大女煞出手並不快捷,用雙盤子封架輕而易舉,手一抬便可將伸來的手封山空門,更可立加反擊。

“這……這這……”他的口仍能說話。

“手到擒來。”大女煞將他扛上肩。

他的體重超過大女煞一倍,身材也大一倍,但大女煞把他扛上肩,頭垂身後手抱住他的腿彎,蓮步輕移似乎他沒有重量。走動時乳波動臀浪搖,香豔養眼,大有著頭。

其實他看不到妙處,隻能看到渾圓的臀部轉顫款擺,一雙手無力地下垂,想摸一把也無能為力。

三女煞挽著中年爪牙,半挽半拖跟在後麵。

“你泄露了秘密口信。”二女煞陰森森地說。

“我……我是不……不得已”

中年爪牙驚恐地求饒:“饒我……次。其實口……口信不……不是秘密,長上並沒待地交代要……要守秘,所……所有的弟兄都……都知道明早動身的指……指示……”

“有何請求,你可以向淩社主提出。”二女煞打斷爪牙的請求:“我管不著你們的事,碰你的運氣吧!”

“天哪……”

任何組合,向敵人把供,供出的事有關機密,後果是極為嚴重的。

登堂入室,直抵中樞。

外麵有三女煞擔任警戒,人都在設了法壇的靜室,被打得渾身虛脫的爪牙,也坐在屋角倚壁歇息,留下可能為了盤問回信的細節,所以被帶到冷麵佛母坐鎮的靜室法壇。

李小瑩被安置在右鄰的簡陋禪房裏,可以清晰地聽到靜室的談話。禪房的門厚重結實,她如果想啟門外出,門必定發出支嘎嘎怪響,不知多久沒有人住的房門,門一轉動必定發出刺耳的聲音。

冷麵佛母的裝扮變得奇形怪狀,膽小朋友突然看到,可能嚇破地。

披散一頭有點幹枯的及腰長發,臉上塗了油彩的化裝,白的蒼白,紅的血紅,黑眼圈漆 黑,顯得猙獰可怖,那身寬大的青長衫不男不女,用草繩做腰帶,肩掛大號的百寶革囊,背係鬆紋古定劍,跨間另有一個扁扁的旗袋,盛了各色各樣的小旗幡。

兩座單柱燭台火光明亮,一盞菜油長明本命燈,香爐中香煙嫋嫋,一海碗法水反射血紅的光芒。不是人血,可能是雞血。

法刀、令箭、靈符、拘牌、木人、骨獸……反正亂七八糟,令人眼花鏡亂。

“搜過了嗎?”冷麵佛母問。

楊明被擱坐在右壁的長凳上,雙手捆在前麵,直愣愣地盯著燭火,臉上有白癡的表情。

“搜遍了,身上連一把小刀都沒有。”大女煞欠身答:“居然不帶兵刃,令人莫測高深。”

“把他弄醒好好盤問。”

“遵命。”大女煞的白嫩纖掌,伸至楊明眼前輕晃。

楊明似乎嫌纖手阻住視線,左右擺頭躲閃擋在眼前的手,目光緊吸住燭火,不想將視線移開。

大女煞發出低沉的幾聲音符,楊明不再擺動頭部,目光放棄燭火,抬頭向大女煞注視。

接著眨了幾次眼,猛地吸了幾口長氣,直愣愣的神情消失了,虎目中有了光彩,像是大夢初醒。

“咦!這裏有祭壇呢!”他驚呼:“這是什麼地方?”

“不許問,隻許答。”大女煞拍了他一掌,製止他大驚小怪:“你所看到的就是佛母。”

“佛母?這分明是巫門的祭壇呀!大概是離經叛道,棄佛就巫……”

“叭”一聲脆響,大女煞一耳光把他的胡說八道打斷了。

“哎……”他怪叫:“南無阿彌陀佛!你這位小姐……不,兩位小姐,美得像仙女,那麼白嫩溫潤的纖手玉掌,打起人來還真痛呢!打是親來……”

站在另一側的二女煞,扣住了他的咽喉。

“這廝是個潑賴,女皇蜂怎會找上他的?”大女煞冒火地說:“他怎麼可能,把留在唐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奇怪,他根本不像一個高手。”

“大姐,這叫做情人眼裏出西施呀!”二女煞收回手嬌笑:“其實他的人才,並不比四海牛郎差,不故作神聖,流露坦蕩的江湖豪客氣質。如果不是四海牛郎發誓要將他零刀碎別,我還真想留下他呢!”

“不許拿肉麻當有趣。”冷麵佛母製止兩女放肆:“你叫楊明?”

“人人都知道我叫楊明。”

他回答時並沒向冷麵佛母注視,卻轉頭盯著二女煞怪笑,臉上呈現邪惡的垂涎神情:“漂亮小姐,你知道女皇蜂?其實她對我還算有情感,曾經要求雙頭蛇不要酷待我。她很不錯,又浪又狂野。你比她美,但沒有她豐滿,抱在懷裏……”

“揍他!”冷麵佛母怒叫。

“叭叭”兩聲脆響,大女煞伸手又是兩耳光,打得他齜牙咧嘴。

“下次,一定打掉你滿口狗牙。”大女煞凶狠地又摑了他一掌:“問什麼答什麼,不要生得賤自討苦吃。” “打掉我的牙,我還能招供嗎?”他仍然牙尖嘴利:“我送上門來,你們也應該優待我。我喜歡女人,你們更喜歡男人,正好得其所栽……”

“你送上門來?”冷麵佛母急問,抓住他的語病。

“對呀!如果跳粉牆找漂亮女人快活,要通過你們的禁製,不累死才怪。所以,你看,我不是在這裏,左擁右抱……”

冷麵佛母猛然伸手,急抓壇上擺放的幾把小法刀。

他倏然站起,雙手左右一分,捆腕的牛筋索仍保持圈狀,先一刹那飛出,雙掌分別拍在大二兩女煞的小腹丹田要害上。

變生倉卒,繩圈的速度太快,幾乎難見形影,雖則繩圈體積不小。一聲悶響,重擊在冷麵佛母的右太陽穴上,連瞼也打歪了,耳輪破裂,一聲不吭仰麵便倒,把法刀掃落了四把。

“嗯……”兩女煞雙手抱住小腹,晃身前俯。

“不整得你們這些女強盜賊淫婦成為殘花敗柳,簡直就對不起老天爺。”

楊明惡狠狠地掃落法壇大部分物品,隻留下本命燈和雙燭,把三個女人全擺上壇案:“那位被你們用妖術擒住叫小瑩的小姑娘,囚禁在何處?”

受傷的爪牙,突然爬起便跑。

“你敢逃?”楊明沉叱。

“救……命啊……”爪牙怎能不逃?狂叫著連滾帶爬衝到外麵去了。

“就讓你逃回唐村報信。”楊明無意追趕爪牙,揪住大女煞的鼻尖:“不招,卸掉你一身零碎。不要認為你漂亮,我不忍心辣手摧花,鼻子沒有了,還有人喜歡你嗎?囚在何處?說!”

他不想冒險搜索,破禁製得浪費不少時間,也沒有必可破禁製的把握,知道在何處,所冒的風險就少多了。

他冒險讓女煞帶入堂奧中樞,這步棋下對了。

門外人影堵住出口,氣氛一緊。

是三女熬,挾持著小瑩貼背勒喉,個法刀抵在小瑩的右肋下,挾人要脅的意圖明顯。

“閣下,你為了救這小女人而來的。”三女煞沉聲說:“你失敗了,現在你得聽我的。”

“是嗎?”他輕拍冷麵佛母的臉頰,撫人中:“我不會聽你的。不錯,我特為救小瑩姑娘而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人托我救她,所以我來了。”

“想救她,你就必須聽我的。”

“辦不到。”他語氣堅決:“我們交換,三個換一個,換不換?”

“休想,你得聽我……”

“你不要你師父活?不要兩個師姐妹活?”

“我已經出師,你威脅不了我。”

“真的呀?”

“半點不假。”

“好,我和你賭。”

他將剛蘇醒的冷麵佛母推倒在右麵的壁根下,拾起五把小法刀。“我給你師父幾刀,看她怎麼說,讓她看看你欺師滅祖的嘴臉。然後,再好好擺布你的兩個師姐妹,看你狠還是我狠。我敢保證,你殺了小瑩姑娘,一定把你的命賠上,就算四海牛郎封你做皇後,你絕對沒 有命享受皇後的榮耀。第一刀!”

小法刀翻騰三匝,沒人冷麵佛母的右大腿近膝處,貫在肉中。

第一刀,兩個眼。

“哎呀……”冷麵佛母尖叫。

“住手!”三女煞駭然急叱。

“別急,按規矩,必須三刀六眼之後,再談其他。”他舉起第二把小法刀,作勢擲出:“他娘的,你根本沒有和我賭的價碼,居然還想挾製我,蠢極了。你應該見好即收,主動要求和我交換。”

“你不管這小丫頭的死活……

“我會為她赴湯蹈火,但不能用命來換她必死的命。一旦我認輸接受你的挾製,我死,她絕對話不了。所以,死一個不能死一雙。同時,我肯定你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