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明攻暗襲(2 / 3)

二道電芒射向他的背影,他的身影卻消失在門旁。

“我一定要殺死你。”二女煞淒厲地尖叫。

街上行人不多,沒看到有江湖牛鬼蛇神走動。

如果暗中派人前往石泉亭附近埋伏,就應該有人化整為零動身了,沒發現可疑的人經過,他頗感詫異,那個九州會主,真敢帶兩三個人和他了斷。

三個人跟上了他,然後走了個並排。

“你沒痛宰他們?”與他並行的人笑問,是定一刀餘世賢巡捕。

“我不想報過於施。”他坦然說:“再就是殺那些一二流混口食亡命,其實並不愉快,他們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與我無冤無仇。至於那些首腦人物,身邊高手眾多,硬碰硬用命來拚,犯不著哪!何況也找不到他們。那個九州會主,迄今我還沒見過他的人影呢!”

“你找不到他了。”

“他早晚會和我碰頭的,我已經約了他……”

“他走了。”

“走了?”他一怔。

“隻留下少數幾個人虛張聲勢,四更天化整為零,陸續走荒野西奔,恐怕已經遠出五十裏外了。”

“這混蛋是怕死鬼,他怎配冒充九州冥魔?簡直就有意站辱九州冥魔的聲譽。”他跳腳大罵:“糟了,我又不能失信現在去追他。”

“這就難了,除非你能通權達變……”定一刀搖頭。

“如果他派兩個人冒充他,而我卻不在石泉亭露麵,他就可以用大嗓門充好漢,我就成了受人早視的懦夫啦!我知道他的去向,他跑不了的,反正現在追也來不及了,午後再說。晤!這混蛋還真不易對付。”

“留下赴約的人,必定非常了得,尤其是那位冒名頂替的家夥,很可能是集惡魔性格大成的可怕人物。老兄,你應付得了嗎?”

“應付不了也得去。公爺,不要幹預,好嗎?”

“我哪敢幹預?死掉幾個捕快,我怎麼向鄉親們交代?我帶一把刀去,也奈何不了他們。”

定一刀歎了一口氣:“江湖凶果一旦結成蛇鼠眾多的組合,那就成了燎原的大災禍。我這裏如果沒有你們幾位小菩薩在,天知道會發生些什麼禍事?宿州就沒有如此幸運了,一些稍有名氣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隻有一些向他們屈服的人,向他們投降或破財消災。謝啦!楊兄。” 定一刀所說的幾位菩薩,指他和先後與的果們周旋的人。由於他們的牽製搔擾,四果們無暇分出人手向本地人施壓,本城的治安人員才得以置身事外,一社一會的人失去殘害本地人的藉口。

世間有太多的無奈,向強權屈服、是無奈之一。

定一刀抗拒不了蜂湧而至的大f生命,以情勢權衡利害,有兩種途徑周旋:其一,不惜犧牲,為保持執法的尊嚴,把一社一會的人搏殺,或驅逐逮捕法辦。其二,在暴力脅迫下屈服,暗中助一社一會的人,早早把對頭擺平,消除災禍之源以保全自己。

定一刀采取的是第三種手段,表現可圈可點。

石泉亭隻是一座普通的八角小亭,是北門外小街居民的散步歇息的地方,喝兩勺石泉甘美的泉水,小孩們也成群結隊在這一帶山被揭戲。

酷陽高照,午間不會有人在這附近遊蕩。

楊明挾了一根齊眉棍,出了街口沿小徑泰然自若像在遊山,他必須先一步在石泉亭等候,表示他是約會了斷的主人。

九州會主走掉了,他感到十分遺憾,這個人敢公然冒充九州冥魔,應該具有驚世的武功,早點認識了斷,以免回後率纏,反正早晚一定會碰頭,晚見不如早見。

可是,這家夥竟然不敢接受挑戰,難道昨晚他逼迫傳話的三個名家,沒特口信傳到?

他必須提防意外,所以換了齊眉棍防身。齊眉棍可以當杖用,不算是凶器,但在他手中,卻是致命的兵刃。

裏餘路程片刻即到,附近鬼影俱無。山坡上雜草叢生、長了些零星的槐樹榆樹,枝濃葉茂,蟬聲震耳,舉目四顧,看不見任何移動的物體。

他在亭中的欄凳坐下,猜想不會有人來應約了,午正將屆,國外的密情跟本看不到有人向這裏走。

“會不會先躲在這附近?”他想。

按理應該不會,成名人物不可能扮鼠輩先躲起來,九州會大張旗鼓公然耀武揚威,用意就是炫耀武力,接受任何挑戰,打出旗號的初期,必須以英雄姿態,建立震撼人心的巨霸形象,扮鼠輩那是懦夫混世現世的表現。

目光落在西南角的矮樹叢;心中一動。相距僅二十步左右,的確隱約可以看到有些地方,出現枝葉紊亂的景象,是有人踐踏的遺痕。

不可能是兒童在這裏值戲,所留下的踐踏痕跡。他舉步出亭,打算察看那些灌木叢。

蹄聲如雷,打消他前往察看的念頭。

三匹健馬來自石泉寺小徑,石泉寺距此僅裏餘。冷麵佛母師徒,應該早就動身離寺了。健馬飛馳,看到騎影,已接近至五十步內了,似乎三頭怪物,突然從樹隙中狂衝而出,聲勢驚人。

騎士優鞍狂馳,不接近便難以分辨麵目,但看到天藍色繡有華麗花邊的高品質騎裝,必定是不同凡響人物。劍係在背上,是有備而來的。

“來了,看到底是什麼雜碎。”他挨了齊眉根,在亭前的小平飭相候。 迄今為止,他還不曾與九州會主正式打交道,更沒通名交手,見了麵也不認識。

即使曾經交過手,他也不認識。

這期間他與不少人發生衝突,根本不知對方是何人物,其中有沒有九州會主在內,他毫無所知。其實知道他叫楊明的人也不多,在雙頭蛇家中,他隻見過一些人,雙頭蛇也沒替他正式引見詼會的爪牙。

一聲長嘯,他橫棍相候提醒對方的注意,表示毫不在乎對方用馬瑞,棍敲斷馬足輕而易舉。

嘯聲震動山林,健馬果然慢下來了。

“是這個混蛋,來得好。”他看清了第一匹馬上的騎上,騎上緩下坐騎挺身坐正露出麵孔。

四海牛郎,冤家路窄。

他並沒感到驚訝,冷麵佛母師徒住在石泉寺,四海牛郎從石泉寺來,該不是意外。

四海牛郎與大女煞相好,今早二女煞已經告訴他了。

另兩位騎上一男一女,氣慨不凡,年約四十左右,想必是四海牛郎的貼身保縹,不是八金剛就是十大將,武功比四海牛郎差不了多少的超拔高手。

三人在亭旁的大樹下係坐騎,四海牛郎一直用怪怪的眼神盯著他,可明顯看出驚疑的神情。

他與在順德時的麵貌相差不遠,難怪四海牛郎驚疑。

麵麵相對,三雙鷹圖凶狠地盯著他。

“九州會主叫你們來的?他人呢?”他先發製人,用特大的嗓門質問,氣勢真像個強者。

“你就是楊明?”四海牛郎反問,嗓門也夠大。

“沒錯,那就是我。”

“前個月你到過京師順德府?”

“記不得啦!好像沒有。你脅下的牛角檔袋,想必就是什麼振武社的社主四海牛郎淩雲飛了。”你們一社一會,沉據一氣狼狽為奸……“

“閉嘴!順德有個叫楊敏的人,相貌和你相差無幾,是你的兄弟嗎?”

“你這個混蛋真沒知識,兄弟有同名的嗎?”他糊塗裝到底,說的話嘲弄味十足。

“那混蛋的名,是敏捷的敏,不是明白的明。”

“字不同音同,哪有把兄弟的名取音同的?說你沒知識,你還不承認?九州會主為何不來,剛好午正。你如果不是與他並肩站,替他挑冤擔債的人,滾吧!太爺我也該走了,跟到宿州去找他。”

不是順德那位楊敏,四海牛郎膽氣一壯,驚疑的神情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氣湧如山,威風八麵。

在順德被楊敏整得灰頭上臉,被九州冥魔折辱,從此就走黴運,對那兩個人懷有相當強烈的俱意。不是那個楊敏,沒有什麼好怕的。

“我以為這混蛋什麼人物,原來卻是一個亡命潑棍。”四海牛郎怒火上衝。舉手一揮:“你們堵住兩端,不許他逃走。我要碎裂了他,再去追那老不死的九州冥魔。除非他打算逃走,不許你們插手。”

“咦!你這混蛋不但沒知識,而且是神智不清的半白癡。”楊明再次諷刺:“你振武社 與九州會並肩站,狼狽為奸。九州會的會主,自稱是九州冥魔,你說追他那個老不死,是不是狗咬狗?據我所知,九州會主年輕英俊,人模人樣,你怎麼說他是老不死?”

他是存心激怒四海牛郎,已經知道這位大英雄,誤把夜遊神兩位老前輩中的一個,當成九州冥魔。同時猜想兩位老前輩,帶了小瑩姑娘走掉了。

“不關你的事。”四海牛郎徐徐拔劍,取出牛角檔逼進,鷹目怒睜像要吃人:“你如果死得快,就沒有機會知道了。死得慢,我會告訴你其中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