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阻建山門(3 / 3)

不出來也無可厚非,一會之主,自有爪牙替他描災,首腦人物,不必自貶身價親自與叫陣的人單挑。

一聲厲叫,人群後又有人遭殃,怪影從天而降,一腳踹倒一個爪牙,依稀的身影連閃,消失在遠處。

一聲怒嘯,九州會主抓住機會下台,首先轉身狂追,爪牙們也蜂湧而出。

四海牛郎也不人後,一躍三丈去勢奇疾。

一聲輕響,一枚雙鋒針擊中四海牛郎的背心,針反彈震落,身形再次掠出,速度更快。

“不能追。”楊明伸手攔住要追出的神針織女:“那混蛋穿了掩心甲,很可能是十三龜甲,你對付不了他。”

“徐姐,他們人多。”碧瑤也好意勸阻:“在靈璧我也擊中他一劍,他毫發無傷。”

其實那天晚上,碧瑤那一劍擊中的是盛牛角鐺革袋。

“我一定要找機會斃了他。”神針織女泄氣地說:“他如果穿了甲,我很難暗算他了,頭部不易擊中,手腳傷要不了他的命,這怕死鬼今後更難接近了。”

“徐姐,我到家去等他吧!他不會放棄在徐州建山門的既定目標,跟在他後麵追逐太危險。”碧瑤提出邀請:“今後,你真的很難接近他了。”

“好吧!我等他。”

掌裏乾坤在一旁,盯著留下照顧傷者的三個爪牙發怔。

受傷的爪牙失去自保能力,除非是懷有深仇大恨的對頭,不然就不能向受傷的人進一步迫害。

“師兄,你相信這些英雄好漢們,就這樣籍機溜之大吉嗎?”掌裏乾坤向夜遊神問。

“他們知道向我們攻擊,所付的代價必定慘重無比,所以見機溜之大吉。”夜遊神卻沒感到詫異:“楊老弟他們已應付不了,再有九州冥魔替他們製造殘廢,他們剩下的二十餘條好漢,有幾個不怕成為殘廢的?”

“他們還有七個同盟可用呢!”楊明向飛虎七個人接近,打狗棍仍然扛在肩上:“淮河的好漢為非作歹時,是非常勇敢的,死且不怕,殘廢又算得了什麼?”

“不關我的事。”飛虎冷冷地說:“我答應和他們聯手對付九州冥魔,其他的事與我無關。我在淮河整條河水的局麵,比他們大百倍,連鳳陽江湖朋友的禁區,也有我的弟兄活動,我犯得著替他搖旗呐喊助他揚名開山門?我又沒發瘋,互相利用而己。”

“那你為何不去追九州冥魔,以表示聯手的誠意?”

“開玩笑,那怪影的流光遁影輕功,誰能追得上?如不布下網羅誘他進入絕地,誰也奈何不了那惡魔。哼!我會找到機會布同張羅的,不宰了他絕不罷手。”

舉手一揮,七個人向大官道方向退走。

“你最好罷手。”楊明在後麵高叫:“丟下淮河的事不管,在各地奔波找他報複,你實在很蠢。你應該防備他再去你家勒索搬金銀,應該向老天爺保佑他不要再去找你。你如果和 那牛郎聯手,他鐵定會再去找你的。”

飛虎七個人健步如飛,不理會他胡說八道。

“這家夥的確很蠢。”夜遊神大搖其頭:“九州會一放出會主是九州冥魔的消息,他就丟下一切帶了爪牙趕到興師問罪。我敢打賭,下次九州冥魔去找他,勒索的金銀一定加倍,說不定還得辦喪事。”

“這些英雄好漢肯定不會轉回來了。”楊明拖了打狗棍動身往回走:“我到徐州等他們,看徐州到底是誰家的天下。”

“二哥,你會幫我爹嗎?”碧瑤跟在他後麵問。

“不會,這是我和他們的事、”他大聲宣告:“徐州是我的地盤,我是徐卅的地頭蛇,絕對不允許外地強龍來壓碎我的衣食廟堂,任何組合的旗號也不許在徐州亮相。你老爹是俠義英雄,不可幹預地頭蛇的事,一定要劃清界限,以免蜚短流長。

回去告訴你老爹,請他不要出麵管閑事,隻要他們不侵犯項家莊和旭園,就不必理會其他的事務,冷眼旁觀坐山觀龍爭虎鬥。你更不可往外亂跑招惹他們,知道嗎?“

他們走得很慢,他的嗓門大。這些話,是說給那些受傷爪牙聽的。

“我明白了。”碧瑤的話卻低了八度。

“你明白什麼?”他扭頭笑問。

“那位瘸子前輩。”

“他打坍屋子,幾乎埋葬了我。”

“那是你。”碧瑤推了他一把。

“胡說!”

“你知道我在靈璧。”碧瑤又推推他的手膀:“他們在宿州發現我,所以窮追不舍,因此你也跟去了。發現我的人是毒娘子,她到徐州好些天了。”

“好哇!我正要找她。”他手舞足蹈:“她的江湖地位相當高,正好利用她替我把兵買馬。”

“她是振武社四海牛郎的人。”

“今後不再是了,你等著瞧。”

“你……”

“我們這種人的事,你不要過問。”他扭頭正色說:“混世的牛鬼蛇神,對世俗的看法與態度,是與眾不同的,十之七八的人離經叛道,勾心鬥角爭名奪利,無所不用其極。用你的是非標準衡量我們的行為,你的日子將非常難過。”

“可是……”碧瑤被他的正色態度所攝,臉紅耳赤有點不知所措。

“我隻是告訴你,我對人生的態度。”楊明繼續往前走:“你老爹是老好人,所以綽號叫笑益嚐。你的家教與性格,早已定了型。

神針織女如果和你走在一起,她的存活率絕對比你高十倍。我和你老爹如果一起相處三天,肯定會吵翻天,甚至會翻臉成仇。

一起在外闖蕩,我的存活率,也會比你老爹高十倍。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碧瑤默然,腳下顯得沉重。

近午時分。

楊明住進興隆客錢原來他所住的小房間,但還不算是客棧的店夥。

店東多臂猿不敢再聘請他做店夥,本來打算把他當成貴賓。但他拒絕了,堅持住幾天再考慮複職的事。 他公然活動招搖,像在古井中投下一塊大石頭。

午後不久,他出現了在燕子樓幫幫主混世星宿的家門口。上次他來,把混世星宿整得灰頭土臉。

這次,他仍是粗野的潑皮打扮,雙懷杖塞在腰帶上,渾身散發出潑野強悍的霸王氣息。

他回來的事,早已傳遍了州城;城內城外大小幫派的城狐社鼠,大半找地方躲起來避災。

在徐州,他吃定了這些牛鬼蛇神。

中洲鏢局的飛槍將,興隆客棧的多臂猿,固然武功與聲望告高人一等,但身分與地位,不容許與痞棍潑皮當麵打交道,好漢怕賴潑,確是事實。因此有了困難,就得請他出麵處理。

混世星宿知道不能躲,是禍躲不過,楊明一定會把他從躲的鼠洞趕出來,除非能從此亡命他鄉。

人離鄉賤,貨離鄉貴;要想在他鄉混得如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跟來不少湊熱鬧的人,甚至有大閨女旁觀起哄。

老規矩一腳踹倒大門,再退到街心等候。

“掃帚星,你如果不給我滾出來,我打進去剝你的皮,說一不二。”他站在街心,敞開衣襟雙手叉腰像天神,喝聲震耳欲聾:“我離開沒幾天,你就食言背信耀武揚威迫害親鄰,狗改不了吃屎,今天我要你永遠後悔。滾出來,快!”

湧出十餘名惡少,有刀、有花槍、有棍、有手斧。

但一個個臉色發青,冷汗直冒,手腳不住發抖,你推我擠畏縮不前,毫無鬥誌。

“楊老二,你……你不要猖狂……”混世星宿伸出的尖刀不住抖動,像是麵對惡魔:“你不要……”

“閉嘴!”喝聲像響起一聲焦雷:“你沒做外地人的走狗迫害親鄰?沒食言到南關收常例錢?沒聲稱替一社一會建山門保護地方蛇鼠的權益?沒……”

“我是身不由……己……”

“狗屁!胳膊往裏彎,你卻吃裏扒外。”

“講講理好不好?”混世星宿苦著臉哀求:“他們晚上來了幾個人,高來高去登堂入室,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大手指點在我的鼻尖上,惡狠狠警告說,如果我不聽他們的,他們一晚殺我們三四個人,殺到我聽命投降為止,我能拒絕嗎?”

“你要和我講你的歪理?豈有此理。我先把你打得半死。再拖你去找他們理論。

他們吃了豹子心老虎膽,敢到咱們徐州撒野,糾合一些狗都不吃的江湖雜碎,妄想在這裏建什麼社什麼會的山門,欺咱們徐州無人。

你必須給我指證他們,讓我打爛他們埋在麥地裏做肥料。過來,先讓我揍一頓……“

混世星宿實在受不了,怎敢讓他拖去指證?那些人到底在何處藏匿。誰也弄不清,即使知道,也不敢冒被殺的危險指證。

一聲怒吼,衝上就是一刀。楊明的雙懷杖塞在腰帶上,一定來不及取出,快速衝上一刀急襲,必可成功地把楊明砍倒。 楊明更快,刀還沒砍落,人已切入近身,左手一抬便架住了握刀的手,刀便錯出偏門。“劈劈啪啪”四記正反陰陽耳光,把混世星宿打得眼前發黑星鬥滿天,扣住腦門將頭往下按,一膝撞中下顎。信手向外掀。

砰然一聲大震,混世星宿仰麵摔倒。

“饒……命……”混世星宿滿口流血,含糊地求饒,尖刀丟掉了,狂亂地掙紮想爬起來。

十餘名惡少驚得魂飛天外,四散狂奔而走,刀槍丟了一地,手中沒有武器反而安全。

“你給我牢牢記住。”楊明一腳踏住混世星宿的小腹,聲色俱厲:“管住你那百十個小貓小狗,不許他們再和外地人勾搭往來,要被我查出有誰陽奉陰違,我唯你是問,記住了沒有?”

“我……我記……記住了……”

“記住就好,希望不要讓我再來找你。”楊明收回腳:“我還得去懲戒其他幫派的蛇鼠問罪,看到底有哪些人內神通外鬼,哼!”

“北門城河幫的蛇鼠最可恨,是那些外鬼最忠實的爪牙,我帶你去找。”

有人大叫:“不要輕易放過混世星宿,他也可惡,最好先打斷他的狗腿,他罪有應得。”

“不必了。”他說:“暫且給他一次自新的機會。下次再弄斷他的手腳。好,咱們去找城河幫。”

有計劃地公然招搖,等於製造聲勢示威。他這一招還真管用,半天之內,城狐社鼠全躲起來了,有效地斷絕了一社一會的消息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