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見麵還好,一碰到麵段原必定挑事。
段逐安排了一輛車送季別,後來他交流回來,就和季別同車上學。
季別初中段逐高中那會兒,初中部比高中部晚上半小時學,季別每天都得起早半小時,他困的時候隨時隨地能睡著,先開始是靠著窗打盹,後來就迷迷糊糊靠到段逐身上去了。
段逐明明是很冷的一個人,卻從沒有推開過季別——或許是有,但季別睡著了,也不清楚。
再到後來有幾回,季別醒過來就趴在段逐腿上,段逐一聲不吭,手還搭在季別肩上,好像在防止季別掉下去,季別一開始還會客氣一下,說不好意思,後來就直接往段逐腿上趴了。
段逐對季別確實是好,季別分得清,段原嘴上占便宜罵他是狗,他也不大當回事兒。
法語老師在講臺上把要點講了一遍,讓下麵學生自由對話。
朱隱低頭偷看了看手機,靠過來對季別說:“今晚上段原到處約人吃飯。”
“約到了嗎?”季別隨口問。
朱隱搖搖頭,道:“也就是他那幾個狐朋狗友願意去。”
季別聳聳肩,低頭看課本,朱隱也看了一會兒,又問季別:“你上次不是說想從段家搬出來?”
“對,”季別拿了支筆,邊寫單詞邊說,“想住校,段逐還沒鬆口,不過等我成年,別人也管不了我了。”
季別摸不準段逐的“再說”是什麼意思,不過段逐也總不至於害他,或許還有什麼別的安排,隻是季別還猜不到罷了。
“成年你也才高二吧,能幹嘛。”朱隱說。
這時候,法語老師走過來,兩人裝模作樣對起話來,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季別父親去世後,有一大筆賠償金,一半給他母親拿走了,還有一半段先生給他買了一筆信托,到他十八歲就能拿。
季別打算到時候就從段家搬出來,本來成年了也不該再住下去。他還打算去他爸老家看看,這些年在段家沒有自由,不敢提什麼多餘的要求,很多想去的地方,季別都沒去過。
他有個厚本子,從他記事認字開始,段家給他花的每一筆錢他都記下來了,等以後工作賺了錢,全都還回去。
輔修課下課早,季別拿了書包,往高三的教學樓晃蕩,繞過了操場,迎麵碰上段逐和他同學。
段逐一見季別就走過來,想替他拿書包,季別沒讓。
季別常跑去給段逐占座,段逐的同學也和季別很熟,就打趣段逐說:“逐哥親的親弟弟來了,眼裏沒別人了,竟然還要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