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算不如天算,這話一點沒錯。
第二天我們早早就去了,就等著大家到齊全了開局,但是來了一個警察。他騎了個摩托車,馬達轟鳴地停到樓下。因為他是穿製服來的,我們在樓上房間裏麵麵相覷,看來是玩不了了。
那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這麼晚了警察來幹嗎?我和三元、小海心裏都沒有譜,隻好看情況了,反正那時候我們還沒玩呢。那警察好像是這裏的熟人,提著車鑰匙熟門熟路的上到了4樓大家住的地方。路過我們的房間還推門看了一眼,看到我們幾個還點點頭,沒等我們反應,就去了別的房間。小海悄悄地問我:“老三,還能玩不?” 我說:“天知道啊?”
稍微坐了一會兒,那些收購海參的老客陸續都回來了。聽他們在各個房間裏大聲打著招呼,好像也和那警察說著什麼,我也趁機挨個房間溜達了一圈,好像這個警察和大家很熟識。說話間都不避諱,基本都是談論馬上要開始的局,什麼昨天你輸了多少,今天你準備贏多少之類的話題。或者議論哪把牌誰誰什麼牌麵,跟錯了還是跟少了。這些話當著那警察麵說的,那警察也參與在其中,和大家說得很融洽,難道他也是一個來賭博的賭徒?
看來我們虛驚一場,之前我見過很多法院和檢察院的人在賭場裏搏殺,警察、工商也不少。看來這個小子是來趕局的,這個警察小子以前常來賭,隻是我出現的這段時間他有事沒來而已,看來人家是常客,而我才是路過的。
大家都齊了就開局了。但是那天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以前玩都是現打發人去買撲克,那天撲克是警察自告奮勇去買的,看來這個哥們不是一般熱心。我覺得那警察哥們不應該是個跑腿的角色,但是當時也沒有多去想,沒想到這個警察也會出老千。
照例又和以前一樣開始玩,但是玩了幾把我就注意上了警察(誰叫他穿製服呢),他好像認識一些撲克似的,想到撲克是他去買的,我就懷疑上了。我仔細一看,撲克有點問題,當然這些都不影響我出千,該怎麼贏還得怎麼贏。
現在想來,那警察出千蹩腳得很,因為他很仔細去看撲克的背麵。當然了,這個隻是我眼裏的景色,在那些凱子眼裏沒有什麼異常!凱子嘛,永遠是凱子。
我注意到以後就上了心。要我去看,一下我還看不出那些細微的差別。我估計他是後來做的暗號。一副新撲克,在印刷的時候直接印刷上暗號,不需要像這個警察那樣分辨。雖然他努力裝作很隨意的樣子,但是在內行人眼裏,確實是太小兒科了。
我知道他在牌背上留下暗號了,但是如何做的我就不知道了。按照我的推測,他提前買了新的敦煌撲克,揭開塑料包裝,把撲克拿出來做上暗號以後,再按照原來的包裝裝好,帶在身上;借口去買撲克,其實拿回來的是他加工過的撲克。
鬥雞局上這樣出千的人很多。
既然他加工了撲克背麵,那應該是很難發現的,不過我會摸。於是我趁著玩的時候用手去仔細摸了摸撲克的背麵,還真被我摸到了感覺,我又仔細看了看桌上其他人麵前的撲克,終於被我看出了端倪。
敦煌撲克背麵有類似小花的圖案,每個小花兩片葉子,中間一個小小的花骨朵,短邊11個,寬麵22個。他用針把花骨朵的不同部分摳掉做記號,比如扣掉短麵第一個花骨朵代表黑桃,摳掉第二個代表梅花,摳掉第三個是紅桃,摳掉第四個是方塊等等。這樣花色就區分出來了,剩下是在點數做文章了。他摳掉寬麵不同的花骨朵上依次標記A-K。這樣一來,牌在他看來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