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要送出去?”

陳安時神色一頓,垂眸,語氣裏帶著無奈:“鎮國公府夫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送些尋常物品不好,前幾年臣妾去的時候帶的絲綢錦帛就太過平常了。”

祁禮桉擺擺手,找了個凳子坐下:“這世間何不尋常?不過是有些東西被捧得太高了罷了。舅母辦宴會又不是為了那些東西,她是自己圖個樂嗬。這東西你就留著,一會兒去我庫房裏找些東西給舅母送去。”

陳安時非常感激,發自肺腑的笑了。

祁禮桉看到她的笑容,也有些開心。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

“你腦子是榆木腦袋嗎?都被別人那樣陷害了都無所謂。”祁禮桉都快戳著陳安時的腦袋說話了。

陳安時立馬理解祁禮桉話的意思,看向他,眼神裏有些喜色,是因為剛才的事。

“重要嗎?”陳安時笑著問。

怎麼可能不重要呢?可是,好像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祁禮桉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陳安時微微仰頭,她總是想著自己該正直,可是從沒想過這也會害了自己。

不過,是非真的重要嗎?那些女人來回算計,沒有勝者。

“王爺,喝茶嗎?”

祁禮桉抬頭對上她清亮欣喜的眸子,答應了下來。

晚上,祁禮桉在她房裏歇的。

第二天一早,陳安時聽到了祁禮桉起來的聲音,陳安時剛要起來,祁禮桉把她按回床上。

“睡吧,現在還很早,等我上朝回來。”

陳安時心裏一動,乖乖躺好:“王爺一路順風。”

祁禮桉笑了笑,走了。

陳安時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平常醒來的時間,收拾好了以後便去見等在外麵的妾室。

“給王妃娘娘請安。”

底下眾人的聲音傳來,陳安時往下一掃,高憐也來了。

半刻鍾,她們全都回去了,唯獨高憐留在這兒了。

“王妃娘娘有何指教?”

高憐語氣不好,陳安時沒在意,若是想叫一個沒幾個月活頭的積極向上恭敬有禮,那她才是瘋了。

“下毒害你的人是樊良媛。”陳安時說完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

高憐驀地瞪大雙眼,看向陳安時,眼眶微紅:“娘娘找到證據了?”

陳安時點頭:“那天花楹給我端上來一碗鬆仁粥,粥的口感絕佳,我吃完便想著給你送一份,便叫廚房的人再做一份,庖廚將食材全放進鍋裏煮著,他出去拿中午的菜,就是那個時候,樊良媛的丫鬟連翹偷偷進去了,把毒藥粉往鍋裏放,大概是想害死我的,可是……”

陳安時垂眸,很是愧疚,剛要重新開口,卻被高憐打斷了。

“幸好,中毒的是我。”

陳安時震驚的看著她,眼眶裏瞬間聚滿淚水。

高憐拿出手帕塞到陳安時手中,輕聲說道:“王妃娘娘,幸好不是你。”

幸好害我的人不是你,幸好你沒被害。

“樊良媛床底下有個機關,打開那個機關就可以找到那個毒藥。”

高憐想了想,笑了笑:“娘娘,別告訴王爺好嗎?”

“你不想為你自己報仇嗎?”陳安時一直認為高憐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

“想,所以我要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