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冷靜下來之後,韓淺憶搬了個凳子坐到病床邊,握著墨香冰冷的手,感受著她微弱的脈搏與呼吸,不禁紅了眼眶。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跟蹤亡罌粟,你也不會與她交上手,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你是那麼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你說過那些傷疤是你活著的證明,你說你的生命是墨晨給的,你一定會好好珍惜。
可是……可是你怎麼就食言了呢!
怎麼就處於這麼危險的境況呢!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嗎?都是自己害她變成這樣的。
韓淺憶自責著,愧疚著,道歉著,並責備著墨香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黎明的曙光悄悄來臨,天空的魚肚子開始泛著白,韓淺憶依舊呆呆的坐在床邊,握著墨香的手發呆愣神,看著她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就心慌心疼,千萬千萬要挺過來,千萬千萬不要有事。
醫生們說了,隻要熬過了頭三天,就有醒過來的希望,也就保住了性命。
為此,韓淺憶一直守在墨香的身邊,不曾離開半步,鼓勵的話語從未間斷,一直縈繞在墨香的耳邊,直到口幹舌燥、嘴唇幹裂,喉嚨幹澀,也不停止。
醫生們都紛紛歎息著,期望病床上的這位小姐能夠醒過來,否則他們的少爺,可就有生命危險了!
已經第三天了,韓淺憶粒米未進,滴水未沾,這可急壞了醫院內的大大小小的醫生護士們,還真沒見過少爺這麼癡情的對待一個女生的,但一直這樣下去,少爺也該出事了。
於是醫生們都紛紛開導著他們的韓淺憶,請求他吃點東西喝點水,否則到時候這位小姐還沒醒來,他自己的身體倒先垮了,那接下來再由誰照顧她呢?
持續幾天的開導勸慰,終於讓韓淺憶點了頭,允許他們送點葡萄糖水進來。
今天是第五天了,韓淺憶忍無可忍,揪著主刀醫生的衣領憤怒的質問:“你這個庸醫,墨香為什麼還沒醒?不是說三天嗎?”
主刀醫生頻頻擦汗,唯唯諾諾道:“少爺,少爺,不用擔心,這位小姐既然熬過了三天,那就算是脫離生命危險了。至於還未醒,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短暫昏迷,這種情況不會影響到這位小姐的生命安全的。”
韓淺憶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將主刀一聲扔了出去,嘭的關上了病房的門。
病房外的主刀一聲嚇得不輕,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天氣寒冷,加之又下起了雨,空氣濕度很大,醫院的藥味消毒水味太過刺鼻,每天進進出出也有不少的雜步聲,很煩。
於是韓淺憶決定把墨香帶到自己別墅內照看,既清靜方便一些,也暖和一些,每天讓醫生們過去檢查。
站起身時,竟有些眩暈,站不穩。這幾天,真的是差點累垮了這身體。
高級別墅內,暖氣大開,進進出出隻需著一件單衣,韓淺憶的臥室裏,寬大的黑白色床上鋪著絨毯,墨香靜靜的躺著,呼吸較前些日子已經平穩了許多,但就是未見轉醒。
韓淺憶坐在床邊,手裏拿著桃木梳一縷一縷的為墨香梳理著發絲,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一邊為墨香梳理發絲,一邊講著一些有趣的事情,以前的所見所聞等等。
最後、歎息一聲:“唉……都已經第十五天了,你還不醒來嗎?要再不醒來,小心我把你給吃了。”
輕柔的在墨香的唇上落下一吻,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