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走火入魔的賭徒(2 / 3)

萬葉追問道:“什麼說道?”

德子說:“凡是賭都有鬼你知道嗎?賭錢出千你知道嗎?”萬葉好像沒聽明白,德子打點起精神,拿出他準備好的撲克,拆了封,他手裏忙活著,嘴也沒閑著,說:“今天我帶老三來,是讓他給你演示一下賭錢如何出千的,讓你知道你的錢是如何輸出去的。”

萬葉立刻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得,該我上場表演了。我沒客氣,把撲克拿起來,詳細給他講解起來,講得麵麵俱到,邊講解邊演示,正常速度做是什麼效果,怕他看不明白,再分解成慢動作做給他看。萬葉好像看魔術表演一樣,連說:“神奇,真是神奇。”觀眾如此誇獎,我演示就更加賣力了。就這樣,我把常見的老千伎倆一一做給他看,全部表演完,都過了一個多小時。

我收起撲克,以為萬葉會有所覺悟,沒承想萬葉隨後的話差點讓我吐血,他竟然說:“你這些好像都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吧?你要說澳門的賭場這樣做,那我不信。你這些都是魔術,大賭場是不會和我們玩這些上不了台麵的下三爛的手段的。”這句話當場把我戧住了,我有點惱火:合著我辛苦為你做演示,沒討到好也就罷了,竟然成下三爛的東西了。我不滿地看了德子一眼,隨手把撲克扔到桌上:老子不玩了,愛誰演示誰演示去。我沒接萬葉的話,坐到一旁,抽煙去了。我承認我這些東西是下三爛的手段,的確拿不到台麵上,但就是這些下三爛的手段讓多少人傾家蕩產、妻離子散、背井離鄉!別看你萬葉平時牛皮哄哄是個官,到了賭場上,就是頭豬!

德子看我的現場講解沒有效果,就急了,德子也說不出澳門賭場的不是之處來。他就給萬葉分析賭場的遊戲規則,因為規則是經過無數次驗算出來的,無論散家如何賭,優勢永遠在賭場一方,遊戲規則決定了賭場永遠是贏家。德子一再強調,一直以來都是賭客們出錢建設澳門。但是萬葉根本聽不進去,他隻對百家樂什麼時候抓連莊連閑,什麼時候抓跳有興趣。隻要說到百家樂,他就好像回到了賭場,馬上豪氣萬丈。

他神采飛揚地說起他在澳門賭場拚殺的過程,講他那一把如何神勇,押了100萬上去;那一把如何經過艱苦補牌贏了100萬;講他如何英明,如何連贏四手……說得唾沫星子飛濺,講到興頭上,手舞足蹈,連煙灰都跟著飛揚起來了。看他那指點江山的樣子,我心裏想:那麼厲害怎麼輸了這麼多錢?看把你給能的。

我看看德子,德子也是一副無奈又有點不屑的表情。我倆強打精神做出很感興趣的表情,估計德子比我壓抑,比我還難受。到後來,我真想奪門而逃了,但是礙於德子的麵子,沒好意思走。要沒有德子,我早走人了,去哪裏也比和一個神經病說話強。萬葉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的“風光”,我等著看德子如何勸了。

德子幾次想打斷他,都沒有成功,後來,德子忍無可忍,脫口說出我的心裏話,他說:“別說了,你那麼厲害怎麼都輸了?”萬葉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從澳門賭輸了回來的,露出懊悔的神情。他連連拍打沙發,說:“哎,別提了,開始贏了不少,沒守住勝利的成果,教訓啊,教訓啊,下一次要是再贏了,我一定能守住了。”我不由翻起白眼。

德子一聽就急了,問他:“下一次?你還想去玩啊?”

萬葉連忙擺擺手說:“我就是說說,再不玩了,打死也不玩了。”

德子跟萬葉說起跟他一起玩麻將的人在打配合,奈何我們沒有抓到直接的有說服力的證據,說服力不大,不論德子怎麼說,萬葉堅信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有鬼。德子退而求其次,就提出他們再玩麻將的時候,讓我去看個熱鬧。但是無論他怎麼說,萬葉不答應,說:“我們就是小範圍玩玩,叫一些社會上的人去,好像不好看。”原來萬葉還是把我看做社會上的人,沒把我當朋友。我繼續忍,裝啞巴不說話。

德子不甘心,想到萬葉偶爾去周邊地下賭場玩,便極力攛掇他帶著我倆去。我了解德子的苦心:我倆可以幫他揭穿賭場裏的貓膩,讓他知道深淺,以後不再賭錢。可是萬葉把這話聽擰了,他以為德子是叫他帶著我進去,出千幫他贏錢。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反感我似的,說德子:“你沒事別咋咋呼呼的,成天想什麼呢?我們去玩的地方哪能隨便帶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怎麼發現你小德最近有點外路呀,我帶他去出千兒?那叫人發現了,我還做不做人了?你能幫我合計點正經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