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說:「你把我的畫都拿去賣了吧,不然我的嫁妝會很快花完的。」

自從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看書,隻偶爾和朋友吃飯喝酒,也不賭不嫖了,我就沒再管錢,都是放在一個箱子裏,他每日要辦日常開銷,就從裏麵拿錢。

我也沒看還剩多少錢。

但我知道我們倆花銷肯定不少。

雖然家裏沒下人,但我們每頓都有魚有肉,家裏的家具被褥衣服都是新的好的,這些可不便宜。

「不用,家裏有錢,你不用擔心。」

他還請繡娘給我們倆都做了新的棉衣鞋子,又做了幾床被子。

原來我娘還說女人成婚了就得把家裏打理好,男主外女主內,這是祖宗傳統。

但江書硯主內比女人幹得還好,我覺得男人也可以洗衣做飯。

冬至那天,我爹娘派人來叫我們回家吃飯。

我本來想穿一身好衣裳回家的,但江書硯直接讓我穿舊衣服。

我問他為什麼。

他說:「嬌嬌,咱們家雖然還有錢,但是嶽父嶽母看我們窮酸,必定要給我們點救濟的嘛。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能拿一點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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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一身舊衣服回去了。

我爹娘看江書硯一百個不順眼,不是說他不學無術,耽誤青春,就說他不是男人,讓我跟著他過苦日子。

江書硯就賠笑臉,發誓說他一定會好好讀書,但他說話的樣子一點都不值得相信,看起來就是偷奸耍滑的人。

他怎麼在外麵和在我麵前兩個樣。

我爹娘他們看我都充滿了同情,臨走的時候,我娘拉著我去屋裏,貼補了我一百兩,讓我自己留著,省著點花。

路上我把銀票給江書硯。

他笑嘻嘻地接過,道:「我就說,嶽父嶽母必定得心疼咱們。」

江家又派人來請,讓我們回去吃飯。

江書硯把來人罵走了,還說他就是餓死了,也不會回去。

第二天,他又帶著我回去敲門,聲淚俱下求他娘給他點錢。說最近手癢,隻欠了 1000 兩,隻要這次還了債,他絕對不賭錢了。

他還拉著我也下跪。

真是要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他們家人看我們就跟看瘟神似的。

回去的路上,我問他:「你怎麼又去賭了?」

我心想,我回去得看看錢還剩多少,他這個人就是愛賭。

「我賭不賭的,你每天和我在一起,你不知道?」

我費勁兒想了想,我怎麼知道啊,有時候他要是出去了,我又沒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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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我去看裝銀子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