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也好,也許我們本來就不該在這個時候開始。”每次見到心兒都會發現她的臉色比原來蒼白,黑眼圈也越來越大,讓他實在不忍心占用她少得可憐的休息時間。當初他僅憑著一股衝動就和心兒走在一起,並沒有考慮太多。可是現實卻告訴他,他自以為甜蜜的初戀正在消磨心兒的意誌。
他們的關係,就像是懸在心兒頭頂上的利劍,隨時可能會對她造成致命的傷害。這次他能堵住張美麗的嘴,難保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他和心兒的事。一旦這些事傳到學校,心兒就完了,光是各種各樣的議論和老師們的壓力就足以毀了敏感的她。
“你說什麼?”心兒瞪大了眼睛。
“我說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見麵了。”望著她的眼,武子風艱難地開口。
這句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麵對麵地站在騎樓下,心兒這才發現,原來這裏就是他們相遇的地方。
“好。”眨掉眼裏的淚,心兒點了點頭,揚手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武子風愣在原地,心兒的一個好字就像一把冰錐插進他的心口,好冷,好疼……這是他第一次達成了他想要的目的,卻感到無比的失敗與灰心。
天空中落下幾滴冰冷的水滴,子風抬頭看了看,伸手將水滴接入手中。下雨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雨,春天來了嗎?
出租車快速地行進在暗夜的公路上,司機從後視鏡中無言地觀察著這個年輕的乘客。
心兒抬起頭,眼前隻有一片朦朧。下雨了,是雨水擋住了她的視線,讓眼前的一切都隻剩下一片光影。
司機歎了口氣,一盒麵紙送到了她的眼前。心兒傻愣愣地接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早已布滿淚水。子風說分手是為了她著想,她很清楚,隻是他憑什麼這樣自作主張?分手也好結束也罷,都是由他說了算?而自己居然毫無主見地同樣回答了一個“好”字?
她高心潔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一個任人招之即來,揮之則去的“東西”了?用力擦幹臉上的淚,“司機,麻煩你掉頭。”
出租車很快回到了騎樓旁,但在春雨中的騎樓卻空無一人,武子風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到富豪小區。”武子風可以離開這裏,但他總不至於不回家吧?
她就是要讓他知道,要分要合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就算是真的要分手,也要由她決定。
春雨並不大,但卻綿綿密密的,浸透了夜行人的衣服。身上臉上浸滿水的武子風仿若未覺地繼續向前走著,但他並沒有發現,他走的並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通往心兒家的路。
“武子風!”一聲嬌呼響起。武子風直覺地回過頭來,發現一支黑黝黝的鐵棍夾雜著風聲向自己襲來。
子風向旁邊一閃,但是鐵棍仍然結結實實地砸到了他的左肩上。“……”武子風半蹲下身子,捂住一陣發麻的左肩。
“是你?”他抬起頭來,發現站在他麵前的竟然是張美麗。跟在她身旁的幾個男人都是過去和他結過梁子的小混混,“阿虎,你什麼時候學會在人家背後下手了?”子風冷聲地問。
阿虎是統領沁陽校區一帶的混混頭目,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和武子風結下了不少的梁子。
“剛才那一棍是替我的女人報你調戲她的仇。”麵貌凶惡的阿虎惡狠狠地說道,手裏的鐵棍示威似的不停地敲擊著地麵。
“你的女人?”武子風笑了笑,緩緩地站起身來。該死,他的左肩好像脫臼了,完全使不上力。
“我跟美麗交往了已經有一年了,你別說你不知道。”阿虎吐掉口裏的口香糖,將張美麗摟入懷中。
“她?她說我調戲她?阿虎?你信嗎?”
“呸……姓武的小子,你襥什麼襥?”跟在阿虎身旁的小弟說道。
“大哥,這小子的左手好像不能動了。”另一個人觀察到武子風的左肩極不自然的無力狀態。
“一個是我的相好,一個是我的仇人,你說我是信她還是信你?”阿虎獰笑著向子風走來。
“自然是信她。”阿虎想找他的麻煩不是一天兩天了,別說是找到了這麼“完美”的借口。就算是沒有,今天的事早晚也會發生。
“那我就不客氣了,兄弟們上!”哼,這小子是個左撇子,右拳自然沒有左拳有力,戰鬥力減小了一半,更何況他這裏有這麼多的人。武子風,你今天死定了!
撐著出租車司機好心送她的傘,心兒在武子風家的樓下等了許久。但是,大小車輛一輛又一輛地經過,卻沒有一個人從車裏走下來,行人漸漸變得稀少,走到她身邊的人卻沒有她熟悉的那個人。
心兒掏出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按著子風的電話號碼,但卻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