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年事宜,顧盼看她媽要拆洗被子,家裏裏裏外外也要打掃一遍實在□□無術,索性把買年貨這活接過去。
出了家屬院沒一會兒,她就隱隱察覺不對勁,似乎有人在跟蹤她。加快腳步迅速繞進一條巷子裏,在巷子裏七拐八繞,然後糟糕地發現前方沒有路了。回頭一看,果然,後麵有幾個男人一路尾隨著。眼看顧盼自尋死路進了死胡同,幾人加快腳步迅速追上。
“老大,這妞正點啊,咱們這回發財了!!”一個賊眉鼠眼,眼冒精光的男人,猥瑣地打量著顧盼。
被叫老大的是個精瘦的高大男人,三角眼一個勁地往顧盼身上打轉,露出發黃的牙齒,咧嘴笑道:“妹子一個人啊?叫聲哥哥聽聽,哥哥給你買肉吃。”
顧盼害怕地往後縮:“不要,我要回家。”
三角眼男人看她不識相,直接就想上手抓人,顧盼用力拍開他的髒手,力度大到手指甲刮花了那男人的手背。
“操,臭娘們,敬酒不喝喝罰酒。弟兄們,把她給我綁起來!”幾個手下聽他指令,一擁而上。
顧盼左逃右避,戰戰兢兢地哭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三角眼男人看她像老鼠掉入貓窩一樣東躲西藏,隻覺有趣又可憐:“有人出錢叫我們綁走你,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少受點罪。”
顧盼抬頭看向他,可憐兮兮地說:“那人是誰?反正我都無路可逃了,你讓我做個清醒鬼吧,就當做件善事了。大哥~”
這聲大哥叫得三角眼渾身酥麻入骨,也罷,反正她遲早要知道的:“高國強你認識吧?”
顧盼:“他叫你們做什麼?”
那個賊眉鼠眼的猥瑣男哈哈大笑:“做什麼?這小娘們問的話真有意思,自然是做男女該做的事啊。哈哈哈,”
三角眼也在一旁大笑:“姓高的叫我們輪/奸了你,然後把你賣掉。妹子也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怪隻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
顧盼輕輕地說了句:“那可能走不了了,”然後抬頭大聲喊道:“你們要看戲到什麼時候?”
等公安局的帶走了幾人,王濤滿臉堆著笑,哈著腰說:“小同誌,你叫我做的我都照做了,這,這應該不用告我了吧?”
顧盼正擺弄著錄音機,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當然,隻要你和你那幾個朋友把剛剛看到的照實說出來,我保證,絕對不告你。”
“所以,最後姓高的判了15年,那個吳倩倩判了3年?”陸遠問道,顧盼點了點頭。回來桃樹溝的第二天,顧盼便把案子詳細和齊翀說了,順便把她媽給齊翀準備的特產帶給他。既然人家幫了忙,理應有知情權。
陸遠聽完整個案子,隻覺峰回路轉,比小說寫得還精彩。唉,找對象還是不要找太聰明的,要個個都像顧盼這樣,叫他們這些男人上哪找自信去?
齊翀靜靜地聽完,問了一句:“怕嗎?”
顧盼:“嗯?”
齊翀:“把自己當餌設計進去,怕嗎?”
當然怕啊,任何一個環節出了紕漏,她現在也沒法好好站在這了。但她更怕沒有保護好她的家人愧對原主,怕她沒法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份親情。
顧盼揚起漂亮的眉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著她嘴角邊露出若影若現的酒窩,齊翀低頭淺笑,這姑娘不單單對別人狠,對她自己也狠。收拾好棋局,抬頭問道:“走一局?”
顧盼爽朗一笑:“好啊。”
陸遠看著麵前認真下棋的兩人,隱隱有種歲月靜好的神仙眷侶畫麵感?啊呸,他一定是過年在家雜七雜八小說看多了,出現幻覺了。
晚上要開社員會,大家便把晚飯時間提前了,知青宿舍座落在村子的東頭,地勢較高,後邊是一條小路,走過去不到100米,就是大隊部。
社員們三三兩兩進入隊部。隊部是一間通長的大屋,有南北兩鋪十幾米長的大炕;西山牆掛著□□畫像,畫像兩側是白紙紅字的□□語錄;畫像下麵是兩張一頭沉的辦公桌,一張隊長們共用,一張會計出納使用。
顧盼他們到的時候,裏麵黑壓壓坐了一屋人,小油燈冒著黑煙,四下裏閃著煙袋鍋的紅光。這個年代,開會特別多,今天傳達文件,明天宣布最高指示,又是掃盲又是學唱歌,不是講毛選就是憶苦思甜,名堂特別多。一開就是大半夜,搞得人沒法休息。今天開會的主要內容是商量開春大家的任務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