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媛王妃從剛開始就注視著白薇,她不得不佩服白薇這樣的女子會有數種手段將男人玩得團團轉,一開始是自己的丈夫,現在卻是孤胤王,還真是小看了她。
殿中的舞姬紛紛退下,南蠻之國使節站了起來滿眼歡喜的說:“恭喜皇上!賀喜皇後!今天親眼遊賞了吳楚國大之繁榮,我嘉峪國能與貴國聯姻乃是上蒼恩典下來的賞賜,所以我代表嘉峪國感謝皇上,同樣也預祝貴國能一代比一代繁榮昌盛!”
尉遲弈滿意地笑了笑說:“同樣也謝貴國能慷慨解囊,也祝貴國能富而華之!”
客套寒暄之後,有上場的是嘉峪國特有的巧話聲,也就是又說又唱的滑稽表演。
一層層演繹過後,昭媛王妃或許是喝多了,她站了起來麵帶春風滿是醋意的提議說:“皇上,你有所不知,坐在我對麵的白小姐舞技超群驚豔,歌聲可謂餘音嫋嫋,不妨讓白小姐能獻上一曲,為皇後今日冊封大典增添更絢麗的色彩。”聲音輕嫋,含著酸溜溜的醋味兒。
皇後神態柔和很欣然地點頭同意,她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微笑,高貴的姿態將台下一切盡收眼底。
尉遲烈本想為白薇解圍,她卻站了起來,不失風度的輕聲說:“既然皇後和王妃這麼抬舉,民女自拙獻舞一支還望能入了皇後娘娘的眼。”清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上。
“那就我來給她奏一曲!”大門外站著一個身影,隻見那身影雙手捧著玉琴緩慢地走了進來,聲音冰冷,隻教人覺得打起寒戰。
所有的人紛紛往外觀去,白薇聞聲就再熟悉不過了,她慌了神也不知如何是好,腦袋因這聲音有些發慌了,她不敢轉身去看,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那身影也越來越清晰,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
他走到白薇的身邊,熟悉的味道猛地一下竄進了她的鼻膜中。
周圍好奇的人看著走進來的這個銀發美男,他一身白衣,隻不過雙肩披上了裘皮披風,披風上還點綴有融化雪的水珠,在光芒下閃著鑽石般璀璨。
他站在原地,筆直的身姿似一種美感,他與白薇都是一身白衣,確是不一樣的姿態。
每個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個白衣男子,他們從未見過這般邪魅之人,就連尉遲烈和尉遲弈深陷其中,恍惚間又認出了來者, 沒人知道他是如何進來的。
隻見台下的尉遲烈臉色大變,為了大局他也隻能隱忍怒火,九層龍台上的尉遲弈情緒平淡自如,臉色無悲喜之意,更讓人意外的是尉遲弈吩咐一個使女說:“來人,與月狼莊二少爺賞一席,將他安排在那裏。”說著就指向最不顯眼的一處。
“是。”幾個使女開始在那個角落擺上了一席,這讓周圍的高達貴客越是瞧不起這銀發冰山美男。
尉遲弈自如的吩咐說“既然來了那麼就開始吧。”他要知道這個淩楓想要玩什麼花招。
場麵的尷尬緩解很多,可是在白薇和淩楓之間就不隻是尷尬那麼簡單。
話語間,淩楓走到殿門一處一攏白衣席地而坐,他脫去厚重的外衣,手扶玉琴輕彈。
白薇那清麗的清顏象牙白的錦綢,青絲墨染,若仙若靈,一陣戰栗從她左手指尖傳至肩膀,又從肩膀傳至右手指尖,指間的掐絲的玉戒散著點點星光,手腕上戴著一個嵌明鑽海水藍剛玉掛鈴的細鐲,銀鈴也隨之振動,時而輕舒雲手,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她完全沒有刻意做作,每一個動作都是自然而流暢,仿佛出水的白蓮。
清音泠泠,樂聲清泠於耳畔。
淩楓彈奏淩薇仙夢一曲,此音若婉轉悠揚,似清流的甘泉流淌,又若斷弦的珠子垂落至地,清脆悅耳,使人身臨其中,曲終引來一陣又一陣的餘後的幻醉。
他們無心的默契,恰似一副絕卷美圖,從未想過兩人在一起配合竟能如此的和諧,如此的完美……。
舞蹈中白薇聽出曲中的淒涼,優饒。
她看見淩楓的變幻,她想去關心,想回到他的身邊,強烈的欲望最終被她硬生生地遏製在心裏的深處,她移開了他熾熱的眼神,愛之恨,痛之切。
尉遲弈看得深入,深深地被迷住了,如夢如幻,舞畢曲終他依舊回味無窮!
外國使節不由得讚歎道:“低身鏘玉佩,舉袖拂羅衣。對簷疑燕起,映雪似花飛。”
“好!既然博得眾人的讚美,今日趁得興日,那朕就賞你金銀三千兩!”這一句慷慨的賞賜卻招來一些人的不滿,尤其是皇後,她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 。
“皇上,民女無需要任何的賞賜,隻希望是隻屬皇上一人的舞姬。”白薇的聲音異常的清脆響亮。
頓時整個鹹清宮寂靜得可怕,他們全神注視著站在大殿之上的白薇和皇後的神情,這種公然挑釁絕對的世間少有!
淩楓站了起身,他凝視著前麵的身影,神情異常不自然,難道她的選擇亦是如此?神色有些錯亂,明知道她的愛虛假可自己還是不死心。